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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淳于越卻好端端站在他面前,這叫他如何釋懷?他盯著淳于越,冷冷說道:“為何你還活著?為何沒有和阿穌一起走?”☆、 都是傷心人陳丹錦說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他就是這麼冷靜而又帶著幾分寒意的說了出來。偌大的宮殿,不僅周圍的王公大臣,便是連上頭坐著的皇帝,也聽見了。原本熱鬧的殿中,霎時間安靜下來。淳于越和陳丹錦,一個統領文臣,一個在武官中頗為威望,在朝中是最出挑的年輕官員,也最受皇帝信任。他們兩個當眾就對上了,自然引人注意。當下也沒人說話。餘珣這種前輩老臣,懶得參與後輩間這種小事。至於別的官員,官階低微,又沒有膽子去管。皇帝趙侍見了,眉頭一皺,正要開口,卻被一直默默坐在身邊的康妃阻止了。皇后臥病在床,許多需要皇后出面的場合,大多是康妃代替。康妃輕聲說:“皇上,這件事,事關去世的姝寧公主,也是淳于家和將軍府的家事,皇上不適合多插手。”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何況他一個皇帝?這兩個臣子,他偏幫哪一個,都不好。趙侍心裡自然是偏向淳于越的,但明面上,他卻不能過於表現出來。他看了眼康妃,沒有說話。康妃垂下眼簾。殿中依舊安靜,幾乎能聽得見眾人的呼吸聲。陳丹錦直視著淳于越,聲音冰冷:“淳于大人風采依舊啊,看樣子,並沒有受到姝寧公主去世的任何影響。不知淳于大人是否還記得,姝寧公主,是為了救你而亡?”淳于越倒了杯酒,搖了搖,忽而想到這不是紅酒,便送到嘴邊喝了口,喝完了,又惦記著唐穌。不知她一個人住在那處宅子可習慣,此時可吃了晚飯,晚上會不會擇床睡不著覺。他沉默片刻,說道:“陳將軍,她是我的未婚妻,她不在了,最傷心的人,自然是我。不知陳將軍這般咄咄逼人,又是為何呢?”“你傷心?我可一點也看不出來,我想問你一句,這半年來,你去了哪裡?”陳丹錦冷冷問道。“我迷失在境外荒野,自然要想法子回來。”淳于越淡道。“我看你倒不像迷失在外的樣子。”“陳將軍,你以為?你以為這世上之事,都是任由你隨意揣測的嗎?”淳于越淡淡的說道,“或許,你是覺得她救了我,我應該跟她一起死才對。要麼,就該一輩子沉迷在悲傷中,永遠也不應該振作起來。”陳丹錦愣了愣。陳丹青搖頭:“老二,我早說過,你不要來為難淳于大人。他的難過比你我更多。都是傷心人,何苦呢。”陳丹錦握了握拳頭,從牙縫裡說道:“阿穌原本安安樂樂的待在京城,到底是因為誰,才把她帶到了危險之地?她的死,又是為了誰?”他對淳于越更多的憤恨。即便淳于越死了,他的恨意也不會少,更別說,他現在安然無恙。即便是在皇帝面前,他也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意。這時皇帝開口:“陳丹錦,差不多夠了。姝寧公主的去世,誰也不願意看到。她是淳于大人的未婚妻,這世上最傷心的人是他。你這般咄咄逼人,也於事無補!”☆、 般配皇帝都開口了,陳丹錦眼神陰狠的盯了眼淳于越,才坐回自己的座位。這時康妃對皇帝說:“臣妾準備了舞樂,請了從前的宮廷樂師盧瓚回來,皇上可願意欣賞?”盧瓚和淳于越,晏十三都是好友,自從先皇去世後,他就離開了宮廷,後來幫著唐穌打理生意。聽聞姝寧公主去世後,他才趕回來。如今生意上的事情有宮青雲和沖虛倆人,倒不需要他多費心了,加上康妃和梅妃都喜歡聽他彈琴,於是他又留下了。聽聞是盧瓚彈琴,趙侍立即點頭:“康妃有心了。”康妃朝身邊太監點點頭,太監立即出去,把早就準備好的舞姬叫進來,盧瓚捧著古琴走進來,遙遙看向淳于越。淳于越朝他舉了舉酒杯,不需言語,便一切盡在不言中。樂聲起,歌姬舞。琴聲清雅古樸,舞蹈優雅飄渺。沒有一絲的奢靡之意,卻令人無端覺得有幾分悠遠。殿中便又安靜下來,眾人都安靜的欣賞著。一曲舞罷,歌姬退下去,趙侍朝淳于越那裡看了眼,便又讓盧瓚留下,再彈奏一曲。盧瓚欣然應下。太監進來稟報:“皇上,蒙古公主帶著使者來了。”趙侍點頭:“請他們進來。”他看向淳于越,笑道:“蒙古使者也才到月餘,一直在商談議和之事。朕瞧著他們的意思,似乎是要讓公主與咱們和親呢。”大明天朝是不允許用公主貴女出去給番邦外族和親的,只同意外族派公主來和親。淳于越說道:“如此倒也甚好。”陳丹青開口:“只是,皇上尚且年輕,皇子年紀太小。別的王公貴族中,也多是已經成親娶妻的,一時間倒找不出和蒙古公主般配的勳貴來。”蒙古公主身份貴重,能夠與她匹配的,自然得要皇子王爺級別的才可以。這時一名宗室開口:“依老臣之間,這蒙古公主跟咱們的淳于大人,倒是挺般配的。”此言一出,殿裡眾人都瞬間沉默下來。姝寧公主不在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