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水道:“石媽的女兒周小梅,最近談了一門親事,可對方婆家是厲害角色,石媽既想女兒出嫁,又擔心她過得不好……”唐穌聞言鬆了口氣,笑道:“這個煩惱沒什麼。若過得不好,休了那男人便是。萬事有我呢。不過,這樣也好,有點事情做,也免得石媽太寂寞,總是嚷著要朝京城跑。”石媽年紀大了,還是留在鄉下女兒身邊養老最好。張氏兄弟聞言相互看看。這語氣,跟舊主子可真像。唐穌又細細的問了清徐一些人的事情,並不管那些生意啊,錢啊之類的事情。張氏兄弟雖然納悶,但心裡也覺高興。跟著這樣的主子,總比只知道賺錢的強。見過宮四爺和張氏兄弟後,管家在簾子外面回話,說道:“夫人,牙行送了十個丫頭進來,您現在要看看嗎?”最近府里老夫人和靜兒身邊的丫頭年紀大了陸續放出去不少嫁人的,就需要補充新來伺候。給府裡挑人,唐穌必須要親自過目看一眼才行。☆、 逞能的高齡孕婦唐穌披上斗篷,去前院挑人。賣身都是窮苦人家活不下去的女兒們,她把她們留下來,倒是幫了她們。否則她們也會被父兄賣到別處,要麼嫁給一個腌臢男人,白白的糟蹋了。而淳于越對下人一向寬容厚待,等她們大了,會好好挑一門婆家嫁出去,若是不肯嫁的,依舊留在府裡。吃穿用度比外面不知好了多少倍。也確實有不少婢女留在府裡習慣了,到了年紀也不肯出去嫁人的。因此,想要進淳于府伺候的有很多。若是被選上了,也算是脫離了從前的苦日子。牙行的婆子領著十個女孩子站成一排,訓話道:“你們給我表現好點,爭取讓夫人看上你們,你們也算是一步登天了!”女孩子們都很緊張,手腳都不知該往哪兒擱。牙行婆子道:“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淳于府!咱大明最尊貴的地方!你們能來這裡,是你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若是冒犯了夫人,別說你們,就是我也是一個死字。”淳于府的大名,誰不知道。偏生婆子又一直威嚇他們,以至於唐穌到的時候,有個女孩子直接緊張的暈了過去。這可是當著夫人的面,牙婆嚇的臉色慘白,當即跪下磕頭求饒。其餘幾個女孩子也跟著磕頭。有的甚至哭了起來。唐穌無奈,對淺杏說:“我有這麼可怕?”淺杏抿嘴笑道:“外面不知道的人,自然懼怕咱們高門大院的。”她對管家說:“夫人每天忙得很,哪裡有時間在這裡耗?讓她們都先回去吧,改天再來。”管家連忙應下,又瞪了眼牙婆。這時門子來報:“夫人,那邊府裡來人傳信,說二夫人身子不太舒服,請您過去一趟看看。”“二舅母身子不好?”唐穌嚇了一跳,“管家,備車,我這就過去。”二舅母雖然一向身子康壯,但到底年紀不算輕,算是高齡孕婦,得小心再小心。“管家,你馬上去請孟太醫到將軍府去。”唐穌吩咐著,登上馬車,急急忙忙朝將軍府去。二夫人果然不太舒服,正躺在床上呢。唐穌匆忙進來,氣也來不及喘一口,問道:“二舅母,你怎麼樣?”陳丹錦和陳丹溪也在。他們見她小臉通紅,額頭冒汗,便道:“妹妹你別急。”“你這孩子,跑的一頭汗,都嫁人了,做了主中饋的主母,還是這般急躁。”二夫人淺笑著說道,“我沒什麼事,都是你哥哥們大驚小怪的。”將軍府四個公子,都是男人,老夫人年紀又大了,唯一的兒媳婦又住在公主府裡。二夫人這孕中的事情,也確實沒個能說的人。陳丹錦派人把她請來,也是情理之中。唐穌道:“二哥若是不叫我來,我才要生氣呢。舅母,您現在覺得怎麼樣呢?”“沒事,就是提了把兵器,見了點紅,”二舅母看了眼兩個兒子,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兒子都娶媳婦了,她這才懷孕,也確實不好意思。☆、 苗苗失蹤把陳丹錦和陳丹溪趕出去後,唐穌仔細問了情形,認為應該不打緊。只是見了一點點紅。很多懷孕的女人孕期前期都會見紅。待孟太醫來後,診斷過,也跟唐穌的意見差不多,說了些安心的話,又寫了方子才離開。唐穌親自安排人去抓藥煎熬,又叮囑二夫人:“舅母啊,您以後可千萬別再拿重物了。有了這一次就罷了,以後要好生養著。”二夫人嘆氣:“從前懷你兩個哥哥的時候,我不知道的時候還騎馬練武呢,什麼事都沒有。如今是老啦。”唐穌笑道:“瞧您這話說的,您還年輕呢。你生兩個哥哥的時候,一直都是帶兵騎馬打仗,如今您待在後院做夫人,養尊處優的,身子嬌貴,哪裡能跟從前比?”“瞧這小嘴兒甜的,就是比那兩個臭小子會說話。”二舅母被她說的高興起來,摸了摸肚子,笑道,“如果也能給我個貼心小棉襖,我真是要高興壞了。”“二舅母一定會如願的。”“我叫廚房做了杏仁乳酪,你留下吃一些。”二夫人讓人拿吃的給她,拉著她說話。得知唐穌過來,老夫人又叫她過去,把留著的好東西都給她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