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珺撲到陸湛身上,嚎啕大哭:“侯爺,侯爺!你怎麼能拋下我一個人走了!你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怎麼辦?你要我怎麼活下去?”唐穌看著她的背影,發現她身上穿著的,是時下最流行的裙子樣式,布料也是奢華的雲錦。這種料子輕柔暖和。但價格極為昂貴,唐穌都捨不得多穿。陳安珺落魄至此,還有這般華麗衣衫可穿。唐穌忽然就明白了陸湛去借錢的原因。☆、 再也沒有人愛你陳安珺撲在床邊哭了許久,直哭的嗓子沙啞,心中一片茫茫然,不知生於何處,將於何方去。就連淳于越和唐穌的存在,也不夠引起她的任何注意。直到唯一剩下的那個老僕跪在地上,哭著說:“夫人,還是先給老爺把身後事安排安排吧……”“滾!”陳安珺猛地大叫一聲,轉過身瞪著他,滿臉淚痕,“誰說侯爺死了,他沒有死!”老僕跪在地上,老淚縱橫。陳安珺吼完,又看向唐穌,怒道:“你們來做什麼?來看我的笑話?”“陸湛都被你害死了,你想的就是這個?”唐穌冷冷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容顏。無怪乎唐儒風和陸湛都對她一往情深。即便在如此境地下,她依舊很美。陳安珺兇狠的盯著她:“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就不問問,陸湛是為什麼落的水?”唐穌道。“我怎麼知道!”“你看看你,陸湛死了,你傷心,但只是為自己傷心,怕以後沒了依靠。卻完全沒去想過,他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掉進水裡淹死。”唐穌譏諷的說道,“陳安珺,你就是這麼一個人,自私薄情,一輩子只愛自己。”“你知道他是怎麼落水的?”“雖然我沒親眼看見他落水,但我親眼看見他被借高利貸的人追打。”唐穌慢慢說道,“若非被我和阿越遇到,那些人就要剁他的手指頭。”陳安珺一臉震驚的看著她:“你在胡說什麼,侯爺怎麼會被高利貸追打?”“我遇到他的時候,他渾身酒氣,你說,是不是因為你的虛榮無度,他拿不出錢供你揮霍,所以借酒消愁呢?”陳安珺怔怔的:“怎麼會……侯爺說他有辦法賺錢啊。他……竟然去借錢?”唐穌冷笑:“不然你以為,他哪裡來的錢,給你買這身奢華的雲錦衣裙?連我的飯館都不夠你們生活,陳安珺,你當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錦衣玉食的侯夫人?”“你閉嘴!”陳安珺勃然怒道,“我從來沒有讓他去借錢!”“事到如今,說什麼也都晚了。”唐穌說道,“從前,唐儒風寵著你,你不知足,偏要跟陸湛跑走。如今陸湛落魄了,依舊把你當做公主般的寵著。你卻從不知為他著想,只顧自己的那點心思。你的世界裡只有你自己。現在好了,陸湛也死了,這世上啊,再也沒有人愛你了。你滿意了嗎?”“你住口,住口!”陳安珺有些崩潰,隨手抓起手邊一個瓶子朝唐穌扔過來,“都給我滾!”淳于越立即伸手接住,對唐穌說:“唐唐,陸湛已經死了,咱們也走吧?”“好。”唐穌站在門口朝陸湛看了一會兒,慢慢轉過身,向外走去。淳于越跟上來,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唐唐,難受的話,跟我說說話。”唐穌搖搖頭,沉默著走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不知該怎麼跟明休交代啊。”沒有照應好陸湛,她覺得愧對陸明休。☆、 要對自己的孩子好哦淳于越道:“你別這麼想,照顧他們不是你的責任。陸明休也絕不會這麼要求你的。”唐穌沒有說話。一路上,她都很安靜。到家後,她道:“阿越,我不想過去看見陳安珺,你幫我照應著陸湛的喪事,行嗎?”陳安珺是指望不上的。看樣子那裡只有一個年老的奴僕,也做不成什麼事。“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會讓人去辦的。”淳于越輕輕替她揉著肩膀,“陸湛雖然已不是侯爺,不能按照侯爺的規格辦喪事。但我會讓他儘量體面的走。”唐穌把臉頰靠在他手背上,低聲說:“謝謝你,阿越。”淳于越靜了靜,問:“那陳安珺?”“不管她。她總有辦法活下去。”唐穌說道,“我那間私房菜館,既然給了陸湛,也就沒打算拿回來。如果陳安珺不想餓死,她就去自食其力。我一文錢也不會給她。”淳于越點點頭,低頭在她脖頸間輕輕吻著。唐穌安靜的側過頭。他有些意動,輕輕把她打橫抱起來,走向床邊。唐穌埋首在他胸口。淺杏和墨荷連忙垂頭退出去,把臥房與隔間的珠簾幔帳拉下來。……陸湛的喪事果然很冷清,昔日的同僚好友沒有一個出現。淳于越打發人來辦喪事,遇上了陳丹青兄弟幾個。不管陸湛是不是侯爺,他畢竟還是將軍府的姑爺。陳丹青幾個過來操持了喪禮。唐穌領著苗苗也過來,給靈柩磕了個頭。陳安珺穿著一身白衣,跪坐在靈堂,神色木然,似乎已經哭累了,哭幹了眼淚,再也做不出任何傷心的表情來。苗苗走到她面前,軟糯糯的說:“夫人,節哀順變。”陳安珺抬頭,看她。苗苗說:“聽說你是姐姐們的孃親,你為什麼不跟姐姐們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