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搖頭:“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現在是陳安珺不想認我,還很排斥我,恨不得我從京城消失呢。”“是嗎?”“是啊。”唐穌低聲說,“她現在是侯府夫人,不知多風光富貴。怎麼會願意提起從前委身於鄉下農戶的事情?我的存在,反而令她覺得難堪吧。”☆、 不攀她的高枝兒淳于越聽她聲音有些低沉,便掰正她的身子,問道:“唐唐,今天她們過來,欺負你了?”“說不上是欺負。”唐穌說道,“不過,我倒是能看出來,陳安珺是被老夫人逼著回來的。她自己心裡不想,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就對我進行冷暴力,想讓我知難而退,別糾纏於她。”“冷暴力是什麼?”“就是……”唐穌想了想,解釋道,“就是她對我很冷漠,言語冷淡,會讓我覺得心裡受到傷害。算是家庭冷暴力的一種。”淳于越說道:“要不要讓她受點教訓?”“怎麼教訓?”“我問你,她從前與你父親可有成親過?”淳于越問。“有啊。”唐穌雖然沒什麼以前的記憶,但是聽石媽提起過,當初唐儒風和陳安珺成親的時候,唐儒風也是花了許多錢,搞了極大的排場。“去衙門戶籍登記過?”“應該有的吧,唐家的族譜上,登了陳安珺的名字呢。”唐穌說道,“我想,那時候陳安珺不抱著回去的希望了,本以為就在鄉下過一生。誰曾想,卻硬是被她那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找到了。”淳于越道:“她的名字已經登在了唐家的族譜上,若你父親沒有與她和離,也沒有休妻,那她犯的可是……”他掃了眼唐穌稚嫩的小臉,沒有說出“通、奸、罪”三個字。“話雖如此,以宣平侯的能耐,當初既然娶了陳安珺,必定有辦法讓她脫罪的。”“並沒有。”淳于越勾唇,“我不是查過宣平侯的老底嗎,宣平侯似乎完全沒把你父親放在眼裡,直接帶著陳安珺離開,然後成了親。”唐穌搖頭:“這件事,也不知道父親知道多少。”“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知道陳安珺沒有死,卻對外謊稱她死了,想來……你父親也很傷心無奈。”唐穌沉默不語。淳于越揉著她的手指頭,說道:“只要把這件事散佈出去,陳安珺的名聲就徹底完了。按大明律,她還要受罰。”“不行,這樣不行。”唐穌搖頭,“這樣一來,固然陳安珺難受,但也會傷害到其他人。老將軍老夫人年紀都大了,不想讓他們再受刺激,再有個什麼意外,我會後悔一輩子。何況,還有唐藍,她也是陳安珺的女兒,母親聲名狼藉,她心裡也不好受。”“你呀,想這個,想那個,誰都考慮到了,怎麼就不為自己考慮考慮?”淳于越說道。“我沒什麼可考慮的。”“你就是這樣,陳安珺才敢拿捏你,對你不好,想讓你主動知難而退。”淳于越道。“那就隨她吧。”唐穌不在意的說道,“我又不想攀她的高門大戶,她走她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最好老死不相往來。”淳于越道:“只怕啊,她不會這麼想。”“反正我早晚要離開京城,走了自然也就不會打攪她的雍容高貴的侯夫人生活了。”“離開京城?”淳于越挑眉,星眸微眯,“三個月後就要嫁給我的人,竟然還想著離開京城?”☆、 一張小柿餅唐穌也回過神來,不由失笑:“對不住,我說錯啦。”“看來,你這心裡還一點即將嫁做人婦的自覺都沒有啊?”淳于越眼神不善,“說罷,我該怎麼懲罰你?”“我認錯。”“認錯不夠。”“你要如何?”“需要懲罰你,讓你牢牢記住,你是人家的未婚妻。”淳于越的目光,落到她寬鬆睡衣的領口裡。唐穌伸手捂住,啐道:“呸臭流氓。”“這可是你說的呀。本大人不能枉擔了虛名。”淳于越伸手就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到桌子上。唐穌叫道:“桌子上的東西!”桌上都是紙墨筆硯,筆筒書籍賬本之類的東西。哪一樣都有用。唐穌拍他後背:“放我下來。瞧你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模樣,心裡竟然這般齷齪。”淳于越張口在她臉頰上咬了一口:“敢罵未婚夫齷齪,那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齷齪。”他抱起她,隔著好幾米遠,就直接把她扔到了床上。床上鋪著厚實柔軟的被褥,唐穌跌到床上,不等翻身爬起來,就被他撲倒了。“牙尖嘴利的小東西!看我怎麼懲罰你!”淳于越兩隻手揉捏著她柔軟嬌嫩的臉頰,擠壓成一張小柿餅,然後被她的模樣逗的哈哈大笑,“我的天,好醜!”唐穌:“……”男人有時候,真比孩子還幼稚。“真煩人,你才是柿餅臉。”唐穌嘟囔。她顧忌著他胳膊上的傷痕,不敢與他過於玩鬧,便懶懶的攤在床上,從下向上看著少年俊美清逸的臉龐。什麼都不做,光是看著這張面如冠玉,賞心悅目的俊美臉蛋,都夠她看一天不膩味。淳于越便改變個姿勢,也躺下來,與她並排看著上頭的帳子,一隻手輕輕撫弄著她的手心。屋子裡安靜下來。唐穌被他撓的癢癢的,便側過身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