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珺笑道:“母親,她們兩個都是我自己生的孩子,我怎麼會疼一個,不疼另一個呢?”“既然這樣,你巴巴的來給雪兒說親事,倒不許穌兒問一個字?”“這不是還沒有什麼眉目嘛,我也是怕穌兒年紀小不懂事,再胡亂傳出去,對雪兒的名聲不好。”“孩子大了談婚論嫁都是尋常事,怎麼就傳出去對雪兒名聲不好了,難道你覺得我將軍府的二公子,配不上你們侯府千金?”老夫人對她已經生出許多不滿來。陳安珺心裡有些不安,忙解釋道:“母親說這話,不是讓二位嫂子對我不滿了嗎?咱們將軍府的公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即便尚公主也是綽綽有餘的。怎麼會配不上雪兒。再者二公子的才貌又是這京城公子才俊中拔尖兒的……”唐穌在一旁,已經聽清楚了。陳丹錦擔心的一點也沒錯。陳安珺果然是來給陸明雪提親了。她有些緊張,捏了捏老夫人的手。老夫人以為她被陳安珺訓斥的害怕了,不由得更加心疼,看了眼陳安珺,沉著臉說:“我們好端端的孩子,平日裡總是笑眯眯的,這兩天因為你來了,笑臉都少了!”陳安珺怔了怔。老夫人越說越不高興:“安珺,我讓你回來,是希望你能認下穌兒和藍藍兩個孩子,她們孤苦無依這麼多年,你欠兩個孩子的。結果你呢?沒看你對穌兒多好,倒是迫不及待的給雪兒談起親事來了!”陳安珺道:“母親息怒。這藍藍已經嫁人了,眼看孩子都有了,也不需要我操心。至於穌兒,她不是也已經和淳于家的公子訂下了嗎。這麼好的一門親事,不知多少高門貴女羨慕,也不需要我操心吧。”“呵,你倒是知道穌兒和淳于家定下來了,你問過幾次?婚期什麼時候,嫁妝準備的如何了,淳于家的公子人品如何,這些你都問過一句?”老夫人疾言厲色的質問。陳安珺訥訥無言。大夫人和二夫人的神色也有了一點變化。這親媽當的確實有些過分。說到最後,老夫人已經是勃然怒火,“你對穌兒毫不關心!穌兒這孩子至今不肯叫你一聲母親,你就一點都不反省,也不想法子彌補!還跑來跟我提雪兒的親事,她才多大?提親事,還早得很!”陳安珺看到老母親震怒,連忙站起身,說道:“怒氣保重身子,彆氣壞了。是我的錯,雪兒的親事,就緩緩再說吧。”“不要在這裡礙眼!回去!”老夫人別過臉去,不想看她。“是,母親。女兒這就回去了。”陳安珺擰著眉頭,猶豫一下,看向唐穌,說道,“穌兒,我有話與你說,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犯賤嗎唐穌完全不想跟陳安珺單獨說話。於是,她故意朝老夫人懷裡縮了縮。老夫人虎著臉:“看你把孩子嚇的!你這個娘是怎麼當的!”陳安珺沉默片刻,耐著性子說道:“母親,您不讓我跟孩子單獨相處,我們怎麼處好關係呢?”老夫人一想,有理。她摸了摸唐穌的後心,柔聲說:“穌兒啊,你娘叫你與她說話,你就過去吧。有奶奶在呢,她不敢怎麼樣。”唐穌只好站起身,道:“是,穌兒這就去了。”她跟在陳安珺後頭,走出老夫人的院子。直走到門口,周圍沒有別的人了,陳安珺才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著唐穌。唐穌神情閒適,不緊不慢道:“侯夫人,有什麼事說罷。”陳安珺定定的看著她的臉,看著這張與自己神似的臉龐,沉默了許久,緩緩說道:“穌兒,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嫁給你父親嗎?”“因為父親救了你,而你走投無路。”唐穌淡道,“夫人,你們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爹也已經去世,這些事就不必再提了。”陳安珺微微蹙眉:“穌兒,既然你能這麼想,我想,你一定會理解我的難處。”“哦?”唐穌掃視著她。雍容美豔,保養得當。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看著卻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少婦。任誰都看得出她的生活養尊處優。還真是看不出來她能有什麼難處。陳安珺說道:“我在侯府,生活的也是如履薄冰,上頭還有老太太壓著,如今你和唐藍的身份……我只說是以前侯爺寄養在鄉下的孩子……”“夫人,您這麼撒謊真的以為能瞞得過去?”唐穌冷笑道,“照您這意思,我不是唐儒風的女兒,反倒成了宣平侯與外室生的私生女了?”“只是對侯府裡這般言說,穌兒,你要理解為孃的難處啊。”陳安珺說著,眼圈微紅,“若是侯府老太太知道了真相,我在侯府裡便再也抬不起頭來了。”“自己做的事,自己選擇生的女兒,如今無論有什麼苦果,還請夫人自己承受!”唐穌冷冷說道。“我當年與唐儒風在一起,吃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罪,你又怎麼能瞭解?如今好不容易過的舒坦了些,我怎麼能失去這一切?”陳安珺的眼淚,沾溼了帕子。唐穌神色冷漠,無動於衷。陳安珺哭了一會兒,擦乾眼淚,說道:“穌兒,你認下這個身份,對你也有好處。從此你便成了侯府的小姐……與淳于家葉門當戶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