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拔下一根尖尖髮簪,握住了朝小娟臉上嘴上狠狠的扎,一邊扎一邊罵:“該死的小浪蹄子,我倒是沒看出來,你竟這般會朝男人身上爬……”小娟疼的一邊躲,一邊哭叫著求饒:“主子饒了奴婢,奴婢真不是故意的……奴婢再也不敢了……”沒幾下,她的臉上就被扎出了血,嘴也破了。另一個陪嫁丫鬟小碧小聲勸道:“小姐,您消消氣,今天這時候不合適,以後想什麼時候處罰她,還不都由著您?”顧瑩韻氣喘吁吁的停下手,怒道:“給我滾出去,少在我面前礙眼!”小娟捂著臉,跑出去。沒多久,就聽見外頭忽然一陣吵吵嚷嚷的驚叫。顧瑩韻氣的一摔帕子,“吵死了,又鬧騰什麼!”“奴婢去看看。”小碧急忙出去檢視,沒一會,白著臉回來,說話都有些哆嗦,“小姐,好像是……小娟投井自盡了!”顧瑩韻吃了一驚:“什麼?她……投井自盡了?”“是啊,那邊正吵嚷著,往外撈人呢。”小碧嚇的渾身發抖,“小姐,這可怎麼辦啊?”☆、 愛恨糾纏顧瑩韻攥緊帕子,咬牙道:“怕什麼!又不是我們推她下去的,自己想不開,怨得了誰!我不過說她兩句,她就受不了了!原還想著把她收進房裡,是她自己沒這個福分!”“小娟還有個哥哥嫂子,萬一他們告到衙門……”“要告就告去,我還怕他們了不成?”顧瑩韻扯著嗓子尖叫,“無非就是想訛幾兩銀子,這點錢,我還出得起!再說,她為什麼投井,還不是被劉博淵被逼的!我還要問他們討命,誰敢怪到我頭上!”小碧噤聲。外頭亂糟糟的。大喜的日子,陪嫁的丫鬟竟然投井了,這可實在是前所未有的晦氣倒黴事。劉秀才著急忙慌的讓人打撈,又忙著安撫賓客,解釋說著丫頭是打水喝的時候,失足掉下去了。不管別人信不信,總之,劉家得給出一個體面的理由。段十誡啃著雞腿,搖頭嘆氣:“好好的小姑娘,怎麼就想不開呢。”唐穌沒有言語。劉家正鬧騰,門口竟然又進來兩個眉眼頗為風流的婦人。她們一來就哭鬧,說劉博淵是個負心漢,答應了要娶她們姐妹過門,竟然言而無信娶了別人……這麼一來,劉家就更亂了。最後竟然被兩個婦人衝到了新房裡。顧瑩韻本就心煩意亂,竟然又被倆潑婦鬧上門來,當真是裡子面子全都沒了。當即廝打起來。裡裡外外鬧哄哄的,好好的一場婚禮,簡直成了笑柄。段十誡乘機找了個袋子,摟了七八隻燒雞,背在身上,一邊吃一邊說:“這兩個是劉秀才兒子的老相好?”“看樣子,是的。”唐酥道。“怎麼,不是你安排的?”段十誡問。“我有那麼無聊嗎?”唐穌瞥他一眼,“拿夠了,咱們就走吧。”“不繼續看熱鬧了?”“早就看膩了。”唐穌穿過鬧哄哄的人群,向外走去。段十誡跟上去,“這個顧瑩韻是差點害死你的人,你就這麼饒過她了?”唐穌微微笑道:“老師,顧瑩韻的心氣可是很高的。以她原本的身份家世,落到如今的田地,豈不比令她死,更令人痛快?”“哎,你小心她反撲。”“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矜貴的大小姐,整天無所事事的就想著算計別人。”唐穌走到門口,回頭,看向鬧哄哄的院門裡頭,幽幽說道,“從今天開始,她從身到心,都將被這個亂七八糟的宅子徹底纏住,再也掙脫不開,自顧不暇。哪裡還有心思來與我糾纏。”段十誡搖搖頭:“女人太可怕了。幸好我老人家有先見之明,一輩子不成親,逍遙又自在,不知多快活!”“嗯嗯,老師最英明。”唐穌朝馬車走去,自言自語的說,“明兒我去問問柳紅姑娘,有沒有想嫁的人。”段十誡一呆,慌忙追上去:“小混蛋,你不要摻和我和柳紅的愛恨糾纏!”“呸!”唐穌回頭白他一眼,“老師,您真是老不羞,還愛恨糾纏呢,人家柳紅姑娘,壓根就不認識你!”☆、 表妹打人了唐穌和段十誡坐著馬車,離開鬧哄哄的劉家。誰知剛轉過巷子,卻被人攔下了。來人一身大紅色喜服,面色蒼白,腳步虛浮。一看就虛。是劉博淵。“姑娘,姑娘,且等一等!”劉博淵急的對著轎子直叫喚,“喜宴還沒結束,你怎麼就走了呢。我還有話……哦,不對,是你的表姐,還有話要跟你說呢。”段十誡兀自啃著燒雞,對於外頭的聒噪充耳不聞。唐穌探出頭去,似笑非笑道:“劉公子,你說誰是我的表姐?”劉博淵陡然看見她嬌豔的笑臉,不由一陣心旌搖曳,愣了好半晌,才說道:“你的表姐,就是我的娘子,顧瑩韻啊。”唐穌笑道:“哦?這我倒是頭一次知道。”劉博淵有點楞:“姑娘怎麼也才知道呢,你不是顧瑩韻的表妹嗎?”“不是啊。”“那你是誰,為什麼來我們家吃喜酒?”“因為我是你和顧瑩韻的媒人啊,你爹請我來的。”唐穌似笑非笑道。“媒人?”劉博淵呆了呆。在他的印象裡,媒婆都是四五十歲的魚眼珠似得婦人,怎麼會是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