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唐穌冷哼,“我看不懂,又找不到你,只能去請教別人。”“別人是誰?”段十誡差點跳起來,“在這京城,還有人能看懂本門絕學?”“又不是天書……”“到底是誰?”段十誡簡直好奇死了。“阿越。”“……原來是那個小子。”段十誡立即偃旗息鼓,“若是他,倒是還有點可能。這小子就是太年輕,學武時間太短,只要給他時間,假以時日,不可限量啊。”段十誡難得這麼欣賞一個外人。對方還是個晚輩。唐穌聽著,也不禁有幾分歡喜,說道:“老師,我叫阿越幫我解讀的時候,他也說老師很厲害呢。這武功,阿越能一起學嗎?”“不行,他又不是我學生。”“好吧。阿越也是這麼說的。”唐穌說完,又嘟囔了句,“反正他過目不忘,幫我翻譯一遍,也就基本記住了……”段十誡輕哼一聲,倒是沒再說什麼。顯然對於這件事,已經是預設了。馬車從東邊跑到西門,一路上師徒倆探討武功心得,時間過得倒也快。“大小姐,到了巷子口了,裡頭都是車馬轎子,恐怕不好進去。”阿大的聲音傳來。“好,就停在這裡。”唐穌跳下馬車,果然看見前面一座宅院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段十誡也跟著下來,探頭探腦:“咦,這是誰家要娶媳婦嗎?”“沒錯。”唐穌笑吟吟的朝前走,“今天我帶老師您來吃喜酒。”“好好,喜酒我喜歡,我最喜歡了!”段十誡很高興,“不過,我可沒有帶禮金。”“老師放心,禮金我早就給過了,今兒您儘管來吃酒看熱鬧就行。”“嘿,你要是早點說,我早跟你來了!”段十誡亦步亦趨跟著她,朝劉家大門走。這劉家院子挺大,五進五出的大院子,到處透著暴發戶的俗氣和奢華。門口不住有人進出,看見段十誡和唐穌這對老少組合,都有些詫異。尤其是,段十誡邋里邋遢的,而唐穌容貌明豔,衣衫華美,一看便知是大戶人家的貴女。這倆人差別有點大,很快引起劉家注意。有管家過來,陪著笑臉:“這位姑娘貴姓呀,今天是我們家少爺娶親的日子……”“你去告訴劉秀才,就說我姓唐,來給貴府賀喜來了。”唐穌從容說道。管家不敢怠慢,連忙去通報。很快,劉秀才提著袍子下襬,小跑著出來,看見唐穌,立即露出滿臉笑容:“唐大姑娘,貴客,貴客啊!快請上座!”唐穌一笑,跟著他走進去,隨口問:“新娘子還沒來嗎?”劉秀才歡喜的說:“快了,快了,已經讓淵兒去顧家接了。”☆、 我是媒人劉秀才把唐穌和段十誡安排在正屋的主桌上。他甚至請唐穌坐主位。唐穌當然不會坐。她就是純粹來看熱鬧的,還不至於那麼沒眼力見的,朝人家主位上坐。劉秀才叫來一個小丫鬟,專門服侍她茶水點心。唐穌也不會吃他們家的東西,把自己荷包裡帶的瓜子摸出來,一邊磕著,一邊跟段十誡說話。段十誡可不會跟人家客氣。喜宴還沒正經開始,桌上只擺著幾盤瓜果點心,他就毫不客氣的開始大吃起來。別人看著唐穌這麼小仙女似的存在,也不好與段十誡計較,只得由著他去。唐穌也不阻止他,反而笑眯眯的。“以前我跟你師兄他們一起出門吃酒,他們都嫌棄我吃相難看,怎麼你不嫌棄?”段十誡倒有些好奇。唐穌笑道:“家有一老,猶如一寶。您平時怎麼樣,就該怎麼樣。反正有我在,誰敢說什麼。”段十誡嘿嘿笑,心裡倒是生出幾分暖意來。他問:“你跟這家人什麼關係啊,跑來這裡吃喜酒?”“沒什麼關係。”“沒關係你來吃喜酒?”“我認識新娘子啊。說起來,我可是媒人呢,來吃喜酒也是應該的。”唐穌說道。“新娘子是誰?長得好不好看?”“還行。”唐穌笑眯眯的回答,“您老應該見過她的吧。”“嗯?誰啊?”“顧瑩韻。”“顧……”段十誡仰頭想了半天,一拍桌子,“顧瑩韻?她不是晏十三的媳婦嗎?”他的話,立即引來周圍人的注目。唐穌道:“什麼媳婦,是未婚妻,不對,是前未婚妻!”“怎麼回事兒?”“十三早就跟她退婚了。”唐穌吐了個瓜子殼,十足八卦模樣,壓低了聲音說,“現在她要嫁的,就是這劉家。暴發戶,有錢哦!”“你跟顧瑩韻有仇,還給她做這麼好的媒?”“有錢,不見得就是好姻緣。”“我看這劉家不錯,剛才那個劉秀才,對你多恭敬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老孃呢。”段十誡說。“呸,臭老頭胡說什麼。”唐穌瞪他一眼,又朝嘴裡塞了個瓜子,“那劉博淵可不是個善茬,在外頭的女人沒有二十,也有十八。你以為顧瑩韻來了,就能真的當家做主了?”“我看這排場不錯啊,說明還是很重視的。”“顧瑩韻怎麼說也是顧家嫡女,這體面不是給顧瑩韻的,是給顧家看的。”唐穌說道。“女人啊,真是不能惹。”段十誡搖搖頭,抓了把果子吃。這時外頭有人叫嚷:“來了,來了!接親的隊伍回來了!”院子裡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