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翻天他死死盯著廚房的門。起先,他以為她很快就會開啟門,跪在地上求他。然而廚房裡始終沒有一絲聲響,安靜沉悶的,就像這逐漸升騰的夜色,像是要把人吞噬。他親手給她喂下去三倍的藥量。會讓任何一個正常女人瘋狂。然而,她就直接把自己反鎖在了廚房裡。沈哲咬牙。她寧願死,也不願委身於他!這個女人!她簡直要把他逼瘋。“唐穌!”他終於忍耐不住,衝到門口,使勁砸門,“你給我出來!你躲在裡面,你以為憑你自己的意志,能抗過去?你太天真了!”他的聲音猶如石沉大海,沒有濺起一絲水花。屋裡寂靜的可怕。夜色,越來越濃。淡淡的月光灑在青石板上。距離她進去廚房,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時辰,小半天時間。沈哲踹了幾腳門,忽然想到什麼,忙繞到一邊,從窗戶往裡看。廚房裡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楚。難道,她已經死了?沈哲被這個想法嚇的打了個寒顫。他轉身衝回房間,找到一盞煤油燈,回到廚房的窗前,對著裡頭,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有人影存在。“唐穌,唐穌!”他忍不住大聲叫道,“你回答我!”沒有任何回應。沈哲渾身嗖嗖嗖的冒冷汗。三倍的藥量……會死嗎?會死的吧……他忍不住吼道:“唐穌,你就這麼討厭我?我沒想對你怎麼樣,我只想讓你服軟,讓你求我!你弄斷我的腿,我一點也不恨你!可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你寧願死,也不願意接受我!”他使勁撞門。然而他只是個讀書人,並非威武大漢。哪裡來的力氣去把門撞開。大門也被他安排人徹底鎖死,天亮之前,就不會有人來開門的。就算是他,也出不去。他現在,只能站在廚房外面,眼睜睜看著一片漆黑的廚房,靜謐的像是一座墳墓。……將軍府已經徹底炸了。唐穌中午從錢莊離開,去了餘府,離開餘府後,便再沒有了蹤跡。她乘坐的馬車和車伕,也全都不見蹤跡。陳丹錦傍晚時分回到將軍府,發現唐穌還沒回來,立即就意識到出事了。自從上次他被罰之後,如果唐穌有什麼事耽擱了沒法準時回去,一定會捎信回去,絕對不會一聲不吭。陳丹錦立即去餘府找人。餘府所有人都可以證明,唐穌很早之前就離開了。他又去府衙,也沒有找到人。陳丹錦的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到了晚飯時間,陳老夫人三番五次派人去詢問穌姐兒回來沒有,這件事終於瞞不住,整個將軍府的主子全都知道了。陳老夫人當場就暈倒了。又是一陣忙亂。二夫人聽說陳丹錦把人弄丟了,差點讓人打斷陳丹錦的腿。還是大夫人拼命攔著,“老二一直在錢莊做事,哪裡能知道穌姐兒去哪了,你別動不動就遷怒給他。”“這個混賬東西,他成天跟著穌兒,保護好穌兒才是他的正事,誰叫他去管什麼破錢莊了?”二夫人吼道,“一百個錢莊加在一起,也抵不上穌兒一個要緊!”☆、 一根頭髮都不能少“別吵了!”陳崧老將軍沉著臉走進來,先看看老夫人,這才說道,“老二,你說一說,穌兒都去了哪些地方。”陳丹錦握著拳頭,緩緩說道:“她與我一道去了錢莊,後來得知淳于越去江南的訊息,去了一趟府衙。後來,餘首輔派人請她過去議事,我本想陪她一道去,正好有幾個商戶在談事……”二夫人怒道:“什麼狗屁商戶,需要你陪?你放著自己嫡親的表妹不管,倒去管幾個商戶,你是不是傻?”陳丹錦垂下眼簾,一言不發。但幾乎摳進手心的指甲,有些發白。“夫人,你先別發火,讓丹錦說完。”二老爺陳仲達開口。陳丹錦道:“阿穌去餘府,大約半個時辰就離開了,門口的小廝都能看見,她坐著馬車,朝將軍府的方向走。”“然後呢?然後她去哪兒了?”“後來,就沒人知道了……”“怎麼會沒人知道?那麼大一個活人,就憑空消失了?”大夫人撫著心口,急的掉下眼淚來,聲音也帶了幾分哭腔,看向陳伯達,說道,“老爺,您去把穌兒給我找回來啊。”陳伯達看了眼陳老將軍,說道:“爹,這件事,交給我吧,我一定把穌兒找回來。”“連一根頭髮都不能少!”大夫人補充。沒有人說話。在座的都不是天真無邪的小孩子,他們清楚,如果唐穌真出了什麼意外,又怎麼會毫髮無損?陳崧開口:“伯達,仲達,你們兩個把手下親兵全都派出去。沿著餘府到將軍府的這條路,挨家挨戶的給我問!丹青,你們四個也領著人出去找。但凡穌兒平常去過的地方,任何一處都別放過。哪怕是把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穌兒!”“是!”大家齊齊應下。大夫人心細,補充道:“出去找的時候,儘量別走漏訊息。只說搜查土匪,別提咱家小姐的事情。”將軍府的小姐走失了,傳出去,必定對名聲有損。陳丹青沉聲道:“母親放心,我們都知道輕重。”“快去,一刻也別耽擱。”大夫人跌坐在椅子上,用帕子擦拭眼淚,“一想到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