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還是挺喜歡那小子的。“進去看看便知。”淳于越也下了馬。他往門口一站,立即吸引無數目光。尤其是兩個剛下轎子的貴女,眼睛都直了。晉王府門口伺候的門子,看見他們,連忙過來迎著,道:“可是淳于大人和將軍府的公子小姐?”唐穌笑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們?”“昨兒王爺王妃便細細叮囑過奴才,今兒又說了好幾次,奴才可記得一清二楚呢。”門子笑道。“不錯。”唐穌從錢袋拿出一塊銀子給他,“就衝你這份機靈,賞你的。”門子雙手接住銀子,連忙躬身道謝,“謝姑娘的賞。請貴人們與奴才來,王爺王妃正候著呢。”唐穌被引著到後院去見唐藍。至於淳于越和陳丹錦,作為男人也不好隨便朝人家後宅跑,被另一個門子引著去見趙侍。唐穌一路看著府中景緻,心想這皇帝對四兒子還是挺好的,王府修的雖然不算奢華,但很是精緻舒適。穿過一條水榭,門子便停下來,把她交給二門的婢女。婢女臉蛋圓圓的,一片福相,唐穌認出她在宮裡便是服侍唐藍的,叫做錦蘭。“姑娘,您終於來了。從昨天開始,王妃便一直唸叨著您呢。”錦蘭笑著說道。“這段時間我沒進宮,你家王妃身子可好?”“好,可好了。”錦蘭笑眯眯的,“又胖了許多呢,個個都說,小世子必定養得好。”“又胖了?”唐穌皺眉。“是呀,王妃胃口好。”錦蘭沒注意到她的神情,笑著領她到一處院落前,笑道,“裡頭已經來了幾位夫人小姐,正與王妃說話,姑娘請進。”唐穌走進去,簾子後頭花紅柳綠,隱約有笑聲傳來。立秋走出來挑起簾子,一臉驚喜,對裡頭說:“大小姐來了!”裡頭靜了下來。立秋拉著唐穌走進去。裡頭坐著的七八個人,一起轉頭朝她看來。隨意一掃,唐穌便看見了幾個眼熟的。最最眼熟的,當要數陳安珺。陳安珺看見她,目色微沉,微微垂下眼簾,似並不想看見她。在她身邊,坐著的不是陸明雪,卻是一個容長臉,長相柔和的姑娘,看著也有十六七了。“姐!”唐藍驚喜的站起身。婢女忙扶住她。唐穌道:“你坐著別動。”她來之前滿滿的好心情,在看見陳安珺的一瞬間,已經蕩然無存。☆、 到娘這裡來唐藍到底還是扶著肚子挪過來,拉著唐穌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今天她穿著一身王妃規制的禮服,頭上還帶著沉重的冠。“在家裡,穿的舒服些便是,還帶這麼重的東西。”唐穌掃了眼,說道。唐藍一向聽她的話,聞言便有些怯怯的看了眼陳安珺,輕聲說:“侯夫人說,今天是冊封的正日子,不能穿著太隨便,叫人看了不好……”“哪裡來的侯夫人,也敢到這裡來指手畫腳?”唐穌冷冷說道。“唐穌,這裡也沒有你指手畫腳的餘地。”陳安珺抬眸,聲音也冷,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深深的厭惡。侯府上上下下拉三天,到現在還沒有恢復元氣。簡直成了京城的笑料。陳安珺這麼愛面子的人,豈能吞的下這口氣。屋裡其餘幾個貴女見此情景,默默的退出去了。立秋忙出去伺候著。屋裡剩下她們三人。氣氛有些凝固。“你來幹什麼?”唐穌冷道。“這裡並不是將軍府,你攛掇著將軍府與侯府斷了來往,難道今天還想讓藍藍與我也斷絕關係?”陳安珺聲音裡隱含怒氣。“咦,這個時候,你倒是想起唐藍是你的女兒了?”唐穌譏諷笑道,“她出身不足月,你就拋下她跑了,到她嫁人生子的時候,你出現了。你倒是會撿現成的便宜。她這些年的人生,你參與過嗎?她生病發燒的時候,你在哪裡?她學走路時,你又見證過嗎?陳安珺,生恩算什麼?”唐藍抿著唇,神色黯然。“唐穌,你說夠了沒有?”陳安珺臉色陰沉,“我不過是來見一見我的女兒,你便說出這麼多話來。你生什麼氣?難道因為我沒去見你,卻主動來見藍藍,你現在不但嫉妒雪兒,連藍藍也嫉妒上了?”“夫人!”唐藍抬起頭,叫了一聲,眼眶含淚,“您別說了好嗎。夫人,您來這裡,我很高興,但您怎麼能這麼說姐姐?”陳安珺與唐穌之間的事情,唐藍還不清楚。忽然聽見陳安珺這麼說唐穌,她除了震驚,便是震驚。陳安珺緩了緩語氣,“藍藍,你是我的女兒,但唐穌不是,我這輩子也不會認她。”唐藍驚呆了,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為,為什麼啊?夫人,姐姐也是您的女兒啊。”陳安珺冷笑道:“她是將軍府的掌上明珠,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的女兒。”唐穌拉著唐藍坐下,“那真是巧了,我也沒有侯夫人這樣的好母親。我倒是有些奇怪,侯夫人到底是出於什麼心理,在唐藍冊封王妃這一天,跑來認親呢?您進京不是一天兩天了,也早就知道唐藍在京城,為什麼卻在她冊封王妃這天跑來認她?”“深宮內苑,我如何能去。”陳安珺說完,不再理會她,轉而看向唐藍,柔聲說,“藍藍,到娘這裡來,娘有許多話與你說呢。”唐藍抿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