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玖勉強站著,低聲說:“流雲大人,你不用管我,先救陸表妹。”流雲道:“你別擔心,我家大人在。”門口,淳于越一襲硃色官府,眸色冷厲,緩步走進來。陳丹玖這才明白,剛才便是他發出暗器,制住了地痞們。地痞頭子看見淳于越,以及他身上的知府官府,再聽見流雲對陳丹玖的稱呼,知道自己打了不該惹的人,當即嚇的面無土色,慌忙鬆開陸明雪,轉身就跑。也不管妹子和手下了。只可惜,他只跑了兩步,就被守在門口的衙役被按住了。陸明雪的婢女哆哆嗦嗦進來,看見自家小姐安然無恙,嚇的連忙過去,“剛才聽見裡頭的動靜,嚇死奴婢了,還好小姐你沒事……”陸明雪驚魂未定,在驚慌懼怕之下,看見淳于越如神邸一般出現,為自己解了圍。她怔怔的,一雙眸子盯著年輕官員俊美如玉的臉龐,連婢女的話也沒有注意到。淳于越卻看也沒看她一眼,大步走到陳丹玖面前,伸手摸了摸陳丹玖的胳膊,眉頭微蹙,道:“我送你回將軍府,流雲,去杏林醫館,把正骨最好的林大夫請過去。”“是,大人!”流雲連忙出去,騎馬離開。淳于越扶著陳丹玖,讓他坐自己的馬車。陳丹玖卻還惦記著陸明雪,流著冷汗,勉強說道:“陸表妹,你沒事吧?嚇著你了吧,沒事了,坐馬車與我一道回去吧。”陸明雪看了眼淳于越,縮了縮肩膀,嗯了一聲,扶著婢女,上了自己的馬車。陳丹玖上了淳于越的馬車,淳于越把身上帶的傷藥先給他吃下一粒,冷冷道:“憑你的武功,被幾個流氓打成這樣,也實在丟人現眼。”陳丹玖依舊是痛不欲生,但他向來倔,一直強忍著,聞言苦笑道:“我怕他們傷著陸表妹。”“哼。”淳于越冷道,“你倒不怕傷著自己,待會唐唐看了,還不知要怎麼心疼難過。”陳丹玖就笑:“多謝你,淳于大人。幸虧你及時趕到。”“我只是剛好經過這裡,否則你這條胳膊也得廢。三公子,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了門?”淳于越做知府,知道這些地痞的混賬性子,若是衣衫華貴的貴公子,他們絕對不敢動手。陳丹玖搖搖頭,低聲說:“今天也是巧了。等我緩緩,我非去找補回來,這幫混賬。”淳于越與他一路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直到到了將軍府門口,因為傷得厲害,陳丹玖到底還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驚動闔府唐穌正與陳丹溪在牡丹園子裡,聽聞三哥重傷而回,驚的扔下牡丹秧子就衝了出去。陳丹溪也急急忙忙跟過去。陳丹玖的勾玉院。老夫人和二位夫人,以及兩個舅舅都在這裡。淳于越也在。陸明雪垂著頭,立在門邊,一聲不吭。“奶奶,”唐穌與淳于越對視一眼,放輕腳步,走到老夫人身邊,輕聲問,“三哥怎麼樣了?”老夫人神情安寧,握著她的手,道:“傷了胳膊,大夫正在瞧著。”她年輕時就帶著一家到邊境四九城生活,經歷過打仗,也見識過流匪。家人受傷的情形,也早就司空見慣。何況幾個孫子都是從小摔打慣了的,掛彩受傷是家常便飯。因此,老夫人和二位夫人都很鎮定。“怎麼出去才一會兒,就傷著回來了?”唐穌問。老夫人她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陸明雪回來後就嚇的臉色發白,怯生生的躲在門口,也沒人去詢問她什麼。“這件事,淳于大人應該知道吧。”陳丹溪說道。人畢竟是他送回來的,林大夫也是同時到達,顯然回來之前就已經令人去請了。唐穌看向淳于越,問道:“阿越,三哥怎麼會受傷?”淳于越道:“是被幾個地痞打傷的。”“區區幾個地痞無賴,能傷得了三哥?”陳丹溪皺眉,根本不信。淳于越掃了眼立在門邊的陸明雪,解釋道:“他們挾持了陸明雪,三公子怕傷著她,便不敢出手。”眾人目光,齊刷刷集中到陸明雪神色。陸明雪抖了抖,雙手抱住肩膀,蹲下身子,低聲哭起來:“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我真的很害怕……”老夫人見她嚇得直哭,忙讓人把她扶起來,安慰道:“雪兒別怕,到家了就沒事了,沒人敢傷著你。紫雲,你扶表小姐到我那裡歇一歇。”紫雲應了,與侯府婢女一起扶著陸明雪離開。唐穌朝淳于越使了個眼色,兩個人走到一邊,低聲說話。“到底是怎麼回事,街面的地痞無賴,也敢隨便對將軍府的公子動手?”唐穌問。“起因,是陸明雪看上別人手中的胭脂,人家不給,她動手打了人家一耳光。巧合的是,被打的女子,是西街地面上有名無賴的乾妹子,加上三公子穿著邋遢,就被堵了……”淳于越頓了頓,說道,“你這三哥性子過於剛直,寧願自己被打死,也不肯讓別人傷了陸明雪一根頭髮。”唐穌惱怒道:“這個陸明雪,真當全天下都是她侯府了,想要什麼別人就得讓著她。這回三哥就不應該護著她,讓她被打一頓受受教訓才好!”淳于越安慰她:“好在,三公子只是傷了一條胳膊,沒有性命之憂。”“阿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