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跟進去,頓覺周身一陣寒意襲來。外面炎炎夏夜,這裡竟寒冷如寒冬臘月。甚至連周圍氣息都是一片白濛濛的,似乎結成了霜。淳于越不自禁的撥出一口白氣,說道:“前輩,這是您臨時弄出來的?”“呸。”段老爺子啐他一口,“這裡一直就是我老人家的地方。我都在這裡住十幾年了,你跟我說臨時弄出來?你弄一個給我看看。”淳于越這下是真的驚訝了。他打量著甚是寬闊的暗室,問道:“這麼說,這院子就是前輩的?”“唔,算是吧。”段十誡不置可否,揹著手,走到一扇屏風後頭。這裡更是冷的可怕。一張散發著白色霧氣的冰床,立在當中。“這是我老人家的寶貝,將來是要留給小唐穌的。”老頭伸手摸了摸寒冰床,眼神竟變的溫柔了幾分。淳于越靜默片刻,問道:“前輩六個徒弟,為什麼要把心愛之物單單留給唐穌呢。”“因為這是練武用的東西。”段十誡沒好氣道,“那五個不爭氣的,沒一個願意跟我學武。我老人家一輩子,也沒攢下什麼好東西,也就這麼個小院子,還有這間冰室。自然是要留給唐穌的。”“那您還收她房租……”“閉嘴!話真多!”段十誡瞪他一眼,喝道,“給我坐上去!”淳于越看了眼寒玉床:“就這麼……坐上去?”“哦,對,把上衣脫了。”段十誡說道。看他語氣這麼隨便,淳于越真有點懷疑這老頭是不是故意涮自己。然而想到淳于冥絕,他又靜下心來。正如白天唐穌說過的那句話。他淳于越,難道就甘心於被區區毒藥控制,被淳于冥絕控制嗎。淳于越抬起手,把錦帶解開,脫下長衫外衣,中衣,露出肌肉均勻的完美上身,盤腿坐到寒冰床上。段十誡朝他身上掃了眼,哼了聲:“一個大男人,長這麼一副好皮相,也不知道是要勾引誰。”“前輩,可以開始了嗎。”淳于越冷冷說道。“小子,我可跟你說過了,你會吃一點小苦頭。而且一旦開始,便不能停下。你可要想明白了。”段十誡說道。“前輩,請。”淳于越淡道。寒冰床和周邊極度的冰寒,讓他的身體肌膚上,瞬間凝結了一層淡淡的白霜。段十誡竟像是絲毫不受這寒冷的影響,揹著手,走到一邊桌上,取來一隻盆,一把鋒利的小刀。他把盆放到一邊,對淳于越說道:“把手伸出來。”淳于越受到寒冷侵襲,動作有些僵硬,眉毛和睫毛也已經凝結了一層冰霜。他緩緩伸出手。段十誡在他胳膊上,找到一個穴道,點住,然後割下一刀。血立即湧出來。但速度顯得比平時的血流要慢了許多。血以極慢的速度,從他的身體裡流出來,一滴一滴落到盆裡,發出滴答聲。☆、 淳于越的酷刑淳于越慢慢吐出一口氣,輕聲說:“前輩,這只是一點小苦頭嗎?”“哈,當然是很痛苦,極度的痛苦。”段十誡有些惡意的說著,“因為你要在這裡坐整整一夜,一旦傷口開始癒合,我就得給你劃上一刀。”“一整夜?會死的吧。”淳于越說話聲音極低,像是連聲音也被凍住了。“死不了。”段十誡滿不在乎的說道,“流的慢。-哦,對了,把這個吃了。”他拿出一顆藥丸,隨手塞到淳于越嘴裡。淳于越艱難嚥下去:“這是什麼?”“說了你也不懂,吃了就行。”段十誡說著打了個哈欠,“我困了,睡一會兒。我警告你,千萬別離開這個寒冰床,否則丟了小命,我可不負責。”接下里的時間裡,淳于越忍受極度的寒冷,不停的被放血。寂靜的空間裡,聽著血一滴一滴落在盆裡的聲音。還是……挺恐怖的。段十誡沒過一會兒就過來看看他,一旦傷口開始癒合,他就隨手一刀子下去。淳于越一開始還能感覺到疼痛,倒後來,意識便陷入了混沌中。一頭墨雲一般的長髮上,也凝結了細細的白霜。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座精緻的冰雕。一夜,漫長如一生。直到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段十誡才停止他的酷刑。盆裡,以及積蓄了小半盆深紅色的血。、段十誡坐到他身後,給他輸入內勁。慢慢的,他周身的白霜開始融化,變成白霧,嫋嫋消散在空中。“起來吧。”段十誡收回手,跳下寒玉床,打了個寒蟬,“怎麼這麼冷……見鬼了,竟然沒把你給凍死。”淳于越:“……”坐了一整夜,加上極度冰寒,他的身體已經僵硬了。他艱難的下了床,覺得自己寒冷的可怕,連撥出的氣都是冰的。“前輩,為什麼……我沒什麼感覺?毒解了?”他的聲音也似乎帶了一層冰霜之意,更增一分冷意。段十誡搓著手,道:“做夢呢吧,只一晚上怎麼可能?”“還有多久?”“起碼再有兩三個月吧。”段十誡哼道,“真是便宜你了,每天都可以使用我的寶貝寒冰床。”淳于越:“……”這種便宜,他是真不想佔,“還有兩三個月這麼久?”“不算慢了。”段十誡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老人家也得陪著你熬呢,再說,還得消耗我的珍貴藥丸……他孃的,那個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