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別說話。”淳于越放下碗,伸出手,把她輕輕的摟到懷中,輕聲喟嘆,“你醒的時間,比我想象的早一點。”他身上那種熟悉的木香味,再次瀰漫在唐穌的鼻息間。讓她瞬間心安。他並沒有激動,也沒有落淚,更沒有語無倫次。他只是輕輕抱著她,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生命裡,再也不讓她離開。“阿越,你一點也不驚喜嘛,”唐穌埋首在他懷中,低聲說。淳于越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我不驚喜,因為我一直都知道,你好好的就在這裡。只不過是你太懶了,睡的時間久了點。你睡夠了,自然就會醒來。”他說的極其自然和篤定。因為他知道,她一定會醒,只是時間早晚問題。對他來說,不論是一個月,三年,還是十年。都無所謂。他會一直等下去。唐穌立即就明白了他的心意。她也不再說話,與他靜靜擁抱。過了許久,她忽然抬起頭,一把推開他。淳于越正沉浸在歡喜中,被她這麼推了一把,就有些發愣:“唐唐,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唐穌沉下臉,“外頭傳的風言風語,你當我睡著,就不知道嗎?”淳于越露出笑容:“才醒來就拈酸吃醋?看來,睡了三個月,你也沒把小腦袋瓜子睡傻。”唐穌哼了聲:“你別跟我打岔。”“我偏愛與你打岔。”淳于越霸道的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低頭輕輕咬她的耳朵,“唐唐,你已經錯過了我的冠禮,一醒來不與我說說親熱話,反倒來氣我麼。”唐穌知道自己錯過了他的二十歲冠禮。她依舊繃著臉:“冠禮是冠禮,我自然會補償你。但這件事,你得先跟我解釋清楚,我就坐在這兒聽,若解釋不清,你就走。”☆、 始亂終棄淳于越好笑道:“你要我解釋什麼事?”“別跟我裝傻,自然是你那個什麼表妹!”唐穌伸手捏他羊脂玉一般的臉頰,惱怒道,“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哪來的那麼多妹妹,不是師妹,就是表妹的!將來是不是還有堂妹,義妹,情妹妹啊?”淳于越被她逗笑:“誰家還沒有個七八門親戚?不說我,便是你自己,光是這將軍府,就足足有四個表哥,我可什麼都沒說呀。”“我表哥再多,我們光明磊落,問心無愧,你有什麼可說的?”“哦?”他挑眉,“果真光明磊落嗎?”“你什麼意思?”“也許你對他們坦蕩蕩,但他們對你,可就不一定了。比如你的二哥……”“我跟二哥之間也是坦坦蕩蕩!”唐穌瞪他,“二哥很快就要跟素素成親了,你別胡說八道!”“我的唐唐也學會裝傻了呀?”淳于越微微笑道,“你又不是榆木疙瘩,終日與陳丹錦相處,又怎麼會看不出他對你的情意?”唐穌道:“你懂什麼叫發乎情,止乎禮嗎?不管二哥對我如何,我們之間從未逾越!”“你為自己辯解的這麼伶俐,怎麼就要誤會我,讓人心裡頭懊惱?”“我為自己編輯,因為我心裡磊落。”唐穌仰臉看著他,“你呢?如果你真的磊落,又怎麼會任由風言風語傳的滿天都是?你這不是讓人笑話我,笑話將軍府嗎,又怎麼能怨我惱?”她說的清脆,聲音猶如碧玉珠子落玉盤一般動聽,淳于越聽的心裡很是喜歡,又不能表露出來,便板著臉,道:“我終日忙於朝政,還有為你四處尋訪名醫,哪裡來的心思管後宅那些事?柳湘住進來三個月,我也只見過她一次罷了……”“什麼,你還去見她了?”唐穌心裡頭的酸水嘟嘟嘟的往上冒,氣急敗壞道,“你這個人始亂終棄,喜新厭舊,見異思遷!淳于越,你氣死我了!”淳于越連忙按住她亂拍亂踢的手腳,哭笑不得道:“你聽我解釋完再發火嘛。”“磨嘰什麼,快點解釋!”“柳湘確實是我的遠房表妹,她也確實暫住在府裡,母親也確實有讓她給我做妾的意思……”“淳于越!”唐穌聽到這裡已經動了幾分真怒,騰地站起身,卻因為雙腿痠軟而站立不穩,一跟頭栽到地上。臉龐直接與地面接觸,發出巨響。一個標準的五體投地。淳于越嚇呆了,慌忙過去要把她抱起來:“唐唐!”唐穌捂著鼻子,自己爬起來,坐在地上,淚流滿面:“淳于越你個王八蛋!”血順著她的指縫流下來。淳于越雙眸瞬間睜大:“怎麼流血了?快給我看看!”他小心翼翼扒開唐穌的手,看見她的鼻子正冒血呢。“疼壞了吧?”“哼。”唐穌白他一眼,因為撞了鼻子,還眼淚汪汪的。淳于越忙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讓她靠著床頭。看起來唐穌不怎麼疼,他倒是比唐穌還要心疼。☆、 伉儷情深唐穌微微低頭,很快鼻血就止住了。淳于越把巾子浸溼擰乾,仔細幫她擦乾淨,心疼的說:“你看你,心裡再有氣,也別不顧自己是身體。有什麼只管問我便是。”“問了你,更來氣。”唐穌瞪他一眼。“我說的都是實情嘛,母親確實有想法,讓柳湘給我做妾。但那又不是我的想法,你這是何苦來哉?”淳于越柔聲說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