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防萬一當天晚上,唐穌便留宿在了客棧裡頭。潘小鳳和二丫留下陪她。好在客棧房間夠大,多加張床不是難事。唐穌躺在床上,看著外頭隱約的星子光芒,有些睡不著。她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自己與阿越成親的場景,會是什麼樣子。無論她的想象有多少種,也沒有一種是眼前這般場景。在一個離家極遠的偏遠鎮子上,在這間小小的客棧裡頭,身邊擺放著紅色的嫁衣。就這麼要嫁了。而她還頂著一張陌生的醜臉。世事難料。唐穌翻了個身,閉上眼睛,心裡沒有想象中那麼激動,反而很平靜。因為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雖然地點形式有所不同的,但只要人對了,一切便都不是問題。模模糊糊間,她已經自己要睡著了。誰知眼前一亮,卻來到了空間裡。元元沒骨頭似的躺在沙發上,斜睨著她:“你來做什麼,醜死了,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汙染我的眼睛。”唐穌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的。我還以為是你召喚我。”“我才不想見到你。滾出去。”元元捂臉,想把她踹出去。唐穌道:“元元,我明天成親了,你就不恭喜恭喜我?”“懶得恭喜,等你能留在這裡再說吧。”元元輕哼,“錢還沒賺夠就跑去成親,負責嗎?”“成親也不耽擱賺錢,只是提前把阿越綁在我身邊。”唐穌笑眯眯的說道。“說起來,我還真有個禮物要送給你。”元元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在沙發裡頭翻摸了半天,翻出一隻盒子,隔空扔給她,“拿去吧。”唐穌接過來,仔細一看,頓時哭笑不得:“給我這個幹什麼?”“避孕套啊,你不需要嗎?”元元笑嘻嘻的,“雖說古人成親早,可不代表她們的身體就允許她們這麼早成親生孩子啊。你不知道古代的難產率有多高嗎?”“我不需要,起碼現在不需要。”唐穌把盒子還給他,“我還要給爺爺守孝,一年內都不會圓房。”元元又扔給她:“拿著吧,好歹是我送給你的結婚禮物。有備無患嘛,你們這的睡在一起,萬一哪天擦槍走火怎麼辦?”唐穌聽他說的露骨,有些尷尬,輕咳道:“這一年裡,我們不會同床。再說,我現在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很難懷孕的。”“很難懷孕呢,並不代表不能懷,萬一運氣好,奇蹟發生了呢?”“你放心,絕對不會。遇到你這吃錢的怪物,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運氣。”唐穌沒好氣,“不跟你胡說八道了。小鳳和二丫也在屋裡睡覺呢,別被她們倆發現了,我這就回去了。”她回到客棧裡,才發現自己把避孕套也帶回來了。她盯著瞧了一會兒,惡趣味頓起,扭頭看看潘小鳳和二丫都熟的香甜,便偷偷摸摸拆開,拿出一個研究了一會兒。這玩意,雖說很普及,但她也只在超市和藥店裡掃過幾眼,從來也沒有拿到手裡仔細看過。☆、 開臉她捏著研究了一會,很快就完全失去了興致,隨手塞進盒子裡,把盒子扔到枕頭下,翻身過去閉目醞釀睡意。也許是太晚了,也許是被元元插科打諢祛除了最後一點的緊張心情,她很快就沉睡過去。還是潘小鳳把她給喊醒的。她睜眼,潘小姐舉著煤油燈,一臉無奈的瞅著她:“人家要當新娘子的人,都緊張的半夜就醒了,你倒好,睡不醒了都。快起來,我和二丫給你梳洗,待會我娘來給你梳頭呢。”唐穌抱著杯子坐起來,看見外頭還一片漆黑。她的聲音還帶著濃重睡意:“天都沒亮呢,太早了,我再睡一會兒。”“哎哎,別睡啦。”潘小鳳急忙把煤油燈放到桌上,伸手去拉她,“要梳洗,要淨面,開臉,還要梳頭穿衣裳,人家都是起這麼早的。”“是呀,小芳。”二丫端著一盆水進來,笑道,“水打來了,快起來洗臉,洗好了臉,讓小鳳的娘給你開臉呢。”二丫把盆放下,去取來毛巾,香豆麵子,桂花胰子來,都是洗臉用的。唐穌也隱約聽說過開臉的說法,是古代女子嫁人前的一種傳統婚俗。但具體如何,卻從未見過。她不免有些好奇,睡意也去了幾分,便下床穿著鞋子,先用香豆麵子洗臉。搓了搓,她覺得不爽快,便翻出自己帶來的洗面奶洗,洗完了正準備拍水乳時,潘小鳳的孃親潘夫人來了。因著潘慶年在鎮子上開設私塾,教授學子,很是受人尊敬,雖說潘館長沒什麼功名,但旁人也都尊稱江氏為一聲潘夫人。給成婚女子開臉梳頭,須得是公婆父母俱在,且子女雙全的所謂全福人,才有資格。潘夫人帶著開臉的工具進來,看見她朝臉上抹東西,連忙阻止:“小芳啊,先別擦玫瑰脂子,坐過來,我先給你開臉。”唐穌對開臉很好奇,依言坐到梳妝鏡子前,看著潘夫人拿著麵粉給她拍在臉上,又用紅線絲線,貼近她的臉,一拉一扯,就絞掉了她臉上的一點汗毛。有些刺疼,但還能忍受。她本能的想拒絕,但想著這是寓意美好的當地風俗,且一一生也就這一次開臉的機會,也就忍著沒動。潘夫人對她的表現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