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此刻正與李泌、蕭嵩、僕固懷恩三人商量下一步的作戰計劃,聽聞來曜求見,便讓他進來說話。
“啟奏聖人,大喜啊!”
來曜滿臉笑容的作揖施禮。
“喜從何來?”
李瑛蹙眉問道,猜測十有八九是來瑱開啟城門出來投降了。
來曜笑道:“我兒來瑱突襲了太上皇……呃、不,突襲了李隆基的行在,將他與徐嶠、裴耀卿等人悉數抓獲,正押解著他前來投奔。
只是聞訊追隨前來投降的洛陽軍多達數千,我兒唯恐我軍誤會,故此派人提前來告知一聲,讓我軍莫要放箭。”
“僕固將軍,你與李尚書一塊出營看看!”
李瑛並沒有輕信來曜的話,萬一他和城中的人馬內外勾結,偷襲本方大營,弄不好會被殺個措手不及,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遵命!”
僕固懷恩與李泌一起走出帥帳,跟隨來曜趕往營門檢視究竟。
同時,僕固懷恩下達了作戰命令,讓城門附近的將士做好廝殺準備,提防敵軍劫營。
片刻之後,僕固懷恩與李泌帶著隨從來到營門,對面的來瑱也帶著長長的隊伍來到近前。
“請來瑱將軍出來說話!”
僕固懷恩在數百弓箭手的簇擁下,手按佩劍,扯著嗓子大喊一聲。
“末將來瑱在此!”
來瑱急忙站出來拱手答話,“我接到父親的書信之後,便率部突襲太上皇行在,將他請了過來交給聖人發落!”
“太上皇何在?”
僕固懷恩高聲喝問,當著三軍將士的面還是尊稱李隆基為“太上皇”。
來瑱親自把李隆基從人群中推了出來,並扯掉了他嘴裡的布條:“太上皇在此!”
僕固懷恩與李泌瞪大眼睛望去,這個穿著布衣之人不是李隆基又是何人?
“哎呦……還真是太上皇,不知你為何這副打扮?”
李泌笑著上前施禮,並吩咐來瑱給他鬆綁,“畢竟是太上皇嘛,怎可對他如此無禮?”
“哼!”
李隆基臉色鐵青,揉著酸脹的手腕一言不發。
來瑱解釋道:“太上皇欲尋短見,末將這麼做乃是為了保護他。”
李隆基都被綁來了,足可證明來瑱的誠意,僕固懷恩當即下令開啟營門,將出城投降的將士放進大營。
“外面天寒地凍,太上皇請去帥帳與聖人說話。”
李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身陷千軍萬馬之中,李隆基也知道自己逃不掉,當下面無表情的跟著李泌進了大營。
“兩位大人隨我等一起面聖。”
僕固懷恩在後面給徐嶠、裴耀卿鬆了綁,帶著二人一起前往帥帳,作為擒獲三人功臣的來瑱自然更要隨行。
至於出城投降的人馬,則交給渾釋之、來曜收編。
李瑛在帥帳內翹首以待,看到李隆基被帶了進來,忍不住大笑著起身。
“哈哈……李隆基,這次服了嗎?”
李隆基面無表情的冷哼一聲:“逆子,竟敢直呼朕的名字?你這是大逆不道,你枉為人子!”
“我呸!”
李瑛一口唾沫啐在了李隆基的老臉上。
“你這老賊出爾反爾,汙衊朕篡位僭越在先,親手射殺謙讓太子之位的兄長在後,你都不配做人,朕稱呼你名字都算便宜了你!”
李隆基揹負雙手,面無表情的道:“你就是僭越篡位,何來汙衊之說?”
“難道不是你親自宣佈禪讓帝位給朕的?”
李瑛站在李隆基對面,厲聲質問,“僕固將軍、李長源當時都在場,蕭太師雖然沒在,但裴寬以及三十多個州的刺史都在現場,你敢矢口否認?”
李隆基閉眼道:“朕當時確實宣佈將帝位禪讓與你,但那是懾於你的權勢,朕擔心你加害朕,只能暫時妥協。”
旁邊的蕭嵩站出來指責李隆基:“太上皇啊太上皇,你的帝位是被武氏母子搶走的,陛下的帝位是自己打出來的,他獲得了將士們及天下人的支援方才坐穩了龍椅。
就算你不禪讓,陛下一樣會是大唐的皇帝,給你禪讓的機會乃是為了儲存你的顏面,讓你在史書上體面一些。
為何你放著好端端的太上皇不做,反而逃出長安勾結武氏母子,興師動眾,白白害死了多少無辜的將士?”
“控制朕的自由,何來體面?”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