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會把事情搞成什麼樣了……溫涼微微擰眉, 溫涼沒察覺到肖楚的情緒實在有些過分不對頭,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天知道溫教授有多不會安慰人,因而這句其實是大實話。他已經在著手解決這件事了。如果溫涼只是個普通的教授,無背景無手段的話,那麼按他這種全身上下寫著“對不起其實我只是想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的懟天懟地性格,恐怕早死無全屍了吧。但肖楚只以為這是溫教授敷衍且沒什麼實際意義的安慰啊,於是衝他很乖巧地笑了一下,一點看不出心中的勉強:“嗯。”於是溫教授也就那麼見鬼地信了。溫涼走後,肖楚便給經紀人打了電話:“我想,還是按你說的來比較好吧。”肖楚走的那天在機場給溫涼打了一個電話。他想,溫教授會不會趕過來?然而實際地想想,覺得他應該就是“哦”一聲這個程度了。果然與他所想相差無幾——肖楚:“教授,我要出國了,現在在機場。”溫涼的聲音在電話裡聽著有些冷淡:“嗯,我知道。”“好吧,”肖楚靠著柱子仰著頭,頓了一下才接著道,“我就是想和你告個別。”“嗯,再見。”電話被結束通話了。肖楚怔了一下,心中忽然就滿是酸澀與委屈,還有無邊的涼意漫到四肢,握著手機的手緩緩放下。他的手還沒完全放下,便不可置信地看見衣冠楚楚的溫涼出現在他面前,輕挑了下眉,問:“為什麼要走?”肖楚愣了好久,溫涼也不急,就站在那裡,平靜地和他對視,唇邊甚至很有幾分似笑非笑的味道。肖楚深深撥出一口壓在心頭良久的鬱氣,也學溫涼無所謂的樣子道:“最近壓力太大了,想去國外散散心。”溫涼若有所思地點頭:“散心啊,應該的,多久?”肖楚本來下意識地想回答“就出去走走,很快回來”,卻見溫涼抬眼看他,目光透過金絲眼鏡的鏡片射出來,給人一種很認真的感覺:“多久?我等著你呢。”對著這樣一雙眼眸,肖楚無端說不出編好的慌來,只好也跟著認真道:“不知道。大概局勢變好了一點的時候,大概我不再軟弱的時候。”溫涼竟然很真心實意地笑了一下,眼眸都彎起了一個盛滿笑意的弧度,正打算說些什麼,廣播傳來登機提醒。“哦,我要登機了。”肖楚看了一眼手裡的票,錯開身子準備走,想了一下又停住了。也許是為溫教授那個笑所鼓舞,也許是自暴自棄地想著反正之後不再見面了,肖楚拉住了溫涼的手,直直地望進了他的眼睛裡:“其實,網上有一點沒說錯的,我真的喜歡你。……教授。”他滿意地看見了溫涼向來遊刃有餘的表情出現了裂縫,出現了茫然無措的神色,於是衝他彎眸笑了一下,鬆開了手轉身離開。溫涼條件反射般想去拉他,卻停在了半空中。他有些茫然地想,拉住他說什麼?要他留下?留下之後呢?怎麼相處?本來這次溫涼是打算來告訴他事情都解決了你可以不用走了的,可此時卻無端生出了他還是走了會比較好吧這樣的想法。他張了張嘴,“等等”這樣簡單的兩個字卻是怎樣都說不出來。於是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身影沒入了登機的人群中。那天后,溫涼開始睡不安穩,時常夢見那個有著一對桃花眼的青年格外深情地望著他,然後轉身離開,拖著行李箱的背影格外孤寂,一個人一直走不停歇。他每一次都有機會可以攔下他,可沒有一次伸出手過。是不想嗎?可看他離開又心裡堵得很。其實溫涼自己都承認他這人大概是生來涼薄,對感情這玩意兒看的很淡,活了三十多年沒愛過什麼人,性向說沒有更實在點。大多數時候,他更願意一個人待著,也覺得拉一個人來參與自己的人生沒有必要。肖楚和他說那些的時候他是真蒙了,可事後無數次回想,當時沒有反感沒有抵制,大概就是單純地被震驚了吧。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願不願意和肖楚在一起,就是……挺願意讓這人在他身邊待著吧。無數次午夜夢迴後的思索讓溫涼不得不承認一點,認識肖楚七年來,他確實是把自己少的可憐的一點感情全數寄託在那傢伙身上了。就是不清楚這些感情是哪方面的就是了。肖楚說去散心,也不是藉口,他還真一派休假的樣子來了。成天在微博小號上曬照片,看圖應該是歐洲那塊,節奏自得,有時候會在一個地方待上好幾天,有時候一晚都不留,連夜就離開,看樣子全憑心情。溫涼是知道他這個小號的,偶然間發現的,沒當回事。肖楚估計不知道這事,還以為他那粉絲0關注1的小號大隱隱於市呢。照片都很漂亮,看得出來是精心挑選的,只是從來就沒有配文,照片也從來都是純風景,肖楚本人一絲一毫都不沾鏡頭。溫涼沒想好對肖楚該是怎樣的態度,因此沒有打擾他悠然的節奏,只是每天上線看兩眼。有時候他還會莫名地想,這小子倒好一個人浪去了,把一攤爛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