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那個高大的身影也跟了過來。她向左他也向左,她往右他也跟著往右走,無論她的腳步是快是慢,那個身影永遠跟在她的身後三步遠的距離,像幽靈一樣如影隨形,根本甩脫不掉。然後她就感覺,自己被拉進了一個有些熟悉的懷抱。少年的手臂緊緊纏在她的腰上,力氣大的讓她覺得生疼,想掙扎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依舊沒有說話,可動作卻充分表達了他的想法。他不想讓她離開。少女微微眯了眯眼。“伊弗裡希?”她試探著叫了一聲,卻沒有獲得任何回應。“你先鬆手,讓我看看你。”聽她這麼時候,扣在她腰上的手微微鬆了鬆,雖然沒有完全放開的意思,但也足以讓她原地轉過身來。少女的雙眼鎖定了那雙豎瞳,輕聲試探著問道。“你聽得懂的,我知道。”“為什麼不讓我走?”這個問題,似乎把少年難倒了。那張俊朗優美的臉上一片茫然,他呆呆的站著,似乎完全聽不懂風音的問題。過了好半天,他才像是忽然明白了一樣,形狀優美的唇開合了幾下。只是任憑女壯士豎直了耳朵努力辨認,也完全沒聽出他到底說了什麼。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自己卻渾然不知,一副沒有發現自己異常的模樣。“你-說-話-呀!”風音用手比劃著,聲音再次提高了一個聲調。少年依舊一臉茫然,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這次,他的喉嚨中發出輕微沙音,吐字含混不清,女壯士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搞清楚他的意思。“我跟著你。”我跟著你。他這樣說道。“你想跟著我?”風音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對面的少年乖乖的點了點頭,一副溫順得不得了的模樣。“你要跟著我做什麼呢?”少女疑惑的問道。她萬萬沒想到,醒過來的伊弗裡希竟然會是這樣的模樣。他像是失去了之前的記憶,一舉一動都透著古怪。可要說這是個陰謀,那她也是不信的。一個手握艦隊的男人,一個能在邊境星球殺出一片天地的男人,怎麼可能是隻小綿羊。他現在這個狀態,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難不成是神經毒素的副作用?想到這裡,女壯士忽然覺得很心虛。那東西很厲害,她曾經做過實驗,只要一滴就能幹掉一隻大象一樣的貝拉獸。可按照體積推算,一隻菲龍根成年體堪比一顆中小面積的行星,她手裡這點兒藥劑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她也是冒險嘗試了一下,沒想到效果這麼好!不過伊弗裡希要真是因為她變成了傻子,那可就是罪過了。抬眼看到少年脖頸上的那條項鍊,風音心中微動,伸手就朝著那個小小的墜子住了過去。可還沒等沾上邊兒,就被少年伸出的手直接拍了下來,力道大的生疼。見她面露痛苦之色,伊弗裡希又馬上捧著她泛紅的手輕輕揉捏,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減輕她的痛苦。“我的,不能碰。”她看到他的唇形這樣說道。“不能給我看看麼?”她故作可憐的眨了眨眼,輕聲問道。“不能。”少年總督搖了搖頭,無聲的回答。“除了這個……什麼都可以給你。”☆、 失蹤的先導守墓人是個很尷尬的身份。按照中樞主腦提供的資料, 末世紀元的末期,為了消滅來襲的菲龍根軍團,長老院想辦法得到了王級菲龍根的蛋,並以此作為誘餌,透過引發黑洞共振消滅了帶隊的那頭王級菲龍根。彼時, 中央星系一片廢墟, 被王級菲龍根拼死護住的兩枚蛋同樣受到波及, 其中一枚被蟲洞吞噬, 另一個則被餘下的菲龍根帶走,而花夜族也付出十二名長老全部殞命的代價。長老院集體赴死之前,曾經秘密留下了守墓者,因為滅世紀元之所以毀掉了花夜文明, 最根本的原因並不在強橫可怕的菲龍根軍團, 而是在花夜內部出現了叛徒。有人將花夜元老院的計劃書透露給了菲龍根, 導致半數以上的花夜屬星逐個被擊破,花夜文明幾乎一夜之間就衰弱了下來。好在元老院之前就留了一手,在發起總攻之前的幾年秘密上線了“養成計劃”, 並在這個偏僻的星球上建立了獨立於花夜文明的中樞主腦,作為意外情況的緩衝保險。中樞主腦儲存了大量花夜文明的文獻資料,並且它一旦啟動, 中心任務就是在安全星重新複製一個花夜文明,讓種族可以持續的繁衍下去。而守墓人的存在,原本就是為了調查和追殺背叛者的,救世並不在她的工作範圍。花夜一族有代代相傳的“先導”。相傳在文明危機的時刻, 先導會率先覺醒,自動開始執行血脈賦予的救助任務。即便花夜文明陷入沉睡,只要先導還在,文明終有一日會重新復甦。先導有最善良慈悲的心,最強大的能力,最無私奉獻的情懷。可問題在於,先導已經有幾百年沒有出現了,所以被強行按上“守墓人”名頭的風音,不得不開始執行救助的任務。不過,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只提供有償服務,報仇就是獲得完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