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嚏,眼眶紅紅的,周邊的燈光都是氤氳朦朧的。樹木倥傯,枝葉繁茂,宛皊朝著前面仰著頭看了看,還沒有來的及收回目光,一道黑影慢慢的籠罩過來,宛皊在原地楞了一會兒,她搓搓手,嗓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面頰雪白,一點也不驚訝。“你一直在這兒。”她收回視線,仰著頭問他。“嗯。”封禹簡單的嗯了聲,又伸出手,將她額頭前的碎髮撇在耳後。宛皊認認真真的打量著他,封禹依舊穿著西裝,胳膊肘出的褶皺明顯,夜間濃濃的溼氣在他身上,他頭髮『亂』,眼眶紅,她吸了吸鼻子,“你怎麼不上樓啊。”宛皊咬著下嘴唇,心疼道。封禹『揉』了『揉』她的頭,直到把宛皊一頭黑長直『揉』的微微『毛』躁,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手, “嗯,哭夠了嗎?”宛皊抿了抿唇,對著封禹搖頭,“我哭好了。”封禹眼神漆黑複雜,他微微俯身,下頜緊繃,又嘆了一口氣,“那現在,可以帶我回家了嗎?”吸了吸鼻子,宛皊覺得自己真的是有病,為了那些不關心自己的人,居然生封禹的氣,她越想越氣,實在氣不過,恨不得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封禹抓住宛皊的手,“不許打我的人。”忍不住了,宛皊撲進封禹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扣住他的胳膊,腳尖微微墊著,“對不起,封禹,封禹,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生你的氣,我知道不是你的錯,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你能,你能原諒我嗎?”她一個勁的往他脖子裡鑽,嗓音裡的哭腔和懊惱越來越重。封禹回抱住她,雙手拍著她的肩,只是在宛皊看不著你的地方,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揚起一個弧度。封禹跟著宛皊上了樓,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宛皊按著指紋鎖,她偏了偏頭,叫封禹。“嗯?”“你把你的指紋也錄來吧。”封禹愕然了一瞬間,眼尾微不可查的彎了彎,他跟著宛皊的指示把自己的指紋錄進去,當自己的指紋刷開大門時,他從光滑的鏡面裡看著被反『射』過來的宛皊,心底那一絲縹緲的愧意也就消失不見了。真理早已經被說過很多次,機會都是準備出來的。也包括他和他的宛宛。空氣裡全都是櫻花的氣息,封禹稍稍低頭,宛皊乖乖巧巧的站在他的旁邊,全心全意的信賴著他,心底深處的滿足像泉水冒泡,咕咕咕的湧出來。宛皊也在看他,封禹的眉目被暖黃的光柔和掉輪廓,剩下一個乾淨通透的剪影,兩個人靜靜的站著,兩人之外,隔了一道厚厚的屏障,只把這兩個人裹在一起,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