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彎了彎腰,說:“心煩。”姜九笙知道他在煩什麼。她抖了抖菸灰,把那根他抽了一半的女士煙往自己嘴裡送。時瑾抓著她的手,把煙搶過去:“今天已經抽過了。”然後蹲下,把煙捻滅了。他每天都只讓她抽一根,管得很嚴,尤其是洗胃之後,更不讓她碰煙了。她踮腳,在他下巴咬了一個印子:“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時瑾輕笑,從背後抱住她,往懷裡帶了帶,說:“我跟你不一樣。”“怎麼不一樣?”他說:“我不會上癮。”香菸裡有尼古丁,抽多了哪能沒有癮。姜九笙不解,回頭看他。時瑾低頭,把下巴擱在她肩上:“以前在秦家的時候,什麼都試過,可能身體裡產生抗體了,戒斷反應會比正常人弱,不容易上癮。”他音色低啞,補充了一句,“除了你。”他只對她有癮。“秦家每個孩子都那樣嗎?”姜九笙轉過身來,看著時瑾的眼睛。他搖頭,說不是:“若是不爭不搶,無碌無為,也能過得太平一點,可我不一樣。”她安靜地看他,秋水剪瞳,眼裡是時瑾的影子。他說:“我八歲的時候秦行就選中了我,我沒得選。”因為,他拿槍殺人的時候,眼睛都沒眨一下。“幸好,”她縮到他懷裡,抱緊著,踮腳親了親被她咬在下巴上的牙印,“幸好你離開了秦家。”離不離開又有什麼區別。以前得活著,要不起道德與仁慈。而現在,就只要她,什麼都扔得起。他沒有說話,只是抱著她,看窗外夜色,聽風聲呼嘯,雨打窗臺,淅淅瀝瀝。姜九笙抱著他,抬頭:“檢測結果還要幾天出來?”“四天。”時瑾問她,“怕嗎?”姜九笙搖頭,說不怕,可能因為他也在,並沒有所以為的那麼恐懼。只是,他卻說:“笙笙,我怕。”怕一冢孤墳,葬了他不要緊,可她不行,她還要拿著木吉他淡看這個世界的起起落落,不該沒於黃土白骨。這四天,姜九笙哪也沒去,同時瑾在家窩了四天,也沒有做什麼具體的事,就是跟他黏在一起。第五天的早上九點,肖逸的電話準時打過來。“時醫生,檢測結果出來了。”時瑾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陰性還是陽性?”肖逸的話很簡短,只是幾秒鐘,時瑾聽完就掛了電話。姜九笙坐在餐桌的另一頭,問了他一樣的問題:“陰性還是陽性?”時瑾沒有開口,起身,走過去,彎腰釦住了她的腰,低頭,含住她的唇,發了狠地吻她。舌頭纏著她的,恨不得吞噬下去,用力啃噬,然後把她的唇都咬破了,嚐到了血腥的味道,時瑾暴烈的動作才緩下來,用舌尖舔她,把血腥都吞下去。親了許久,時瑾放開她,伏在她肩上,喘息聲很重:“這幾天都沒敢用力親你。”姜九笙笑了。幸好,只是虛驚一場。“我要補回來。”時瑾說,不是玩笑的語氣,他有些執拗。姜九笙點頭,由著他鬧。他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在她唇上吮了會兒,移到了脖頸,開始只是輕輕地啄,到後來就有些失控了,用力啃咬。姜九笙摟著他的脖子,往後躲:“別咬那裡,會被看到。”時瑾想了想,她是公眾人物,便抬起了頭,把她的衣領往下拉了拉,低頭,埋在她胸口:“這裡看不到。”姜九笙:“……”她被他親得渾身都軟了。十二月一號,lols7全球總決賽。離開賽還有半個小時,tj的戰隊經理肖哥把戰略最後重複了一遍,又做了一番心理疏導,最後目光落在秦明珠身上。肖哥驚訝:“明神今天居然睡醒了!”以往,就是更大的比賽,秦明珠也是要睡到開賽才醒的。秦明珠懶洋洋睨了一眼,沒理。打野大飛在照鏡子,凹著造型,來了句:“剛剛還眼皮打架呢,接了個電話就醒了。”肖哥調侃:“不是交女朋友吧?”秦明珠還是不理,一副‘不想跟你們玩’的表情。輔助fsh接了話:“如果國家給他發的話。”怎麼說?肖哥沒懂。“每天除了打遊戲就是睡覺,女朋友還能從天上掉下來?”fsh的話才剛說完。這不,天上掉下來了一個。休息室的門被推開了,穿著粉色裹胸裙子的漂亮女人進來,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是這次比賽的主持人,唐絨。“明神,能給我籤個名嗎?”唐絨似乎也覺得冒昧了,解釋說,“我朋友是你的粉絲。”電競圈子裡誰不知道唐絨喜歡明神少奶奶。秦明珠抬抬眼皮,說:“我跟你朋友不熟。”隊友:“……”拒絕之前,能不能想個像樣的理由,怎麼說唐絨也是電競一枝花,少奶奶就不能高抬貴嘴?唐絨尷尬地愣在那裡。別看大飛體重一百七,不過是個單純的,好心地問:“要不我們給你籤一個?”雖然比不上明少奶奶的,但總比沒有好啊。fsh翻了個大白眼,還真以為唐大美人是來要簽名的?不過,大飛也算給唐絨解了圍。“謝謝。”唐絨接了大飛的簽名,又看了幾眼窩在座位上秦明珠,這才出去。肖哥看了看手錶:“可以上場了。”十二點,準時開賽。今天有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