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悶哼,吐了一口濁氣,紅著眼咬在她胸口:“不過癮,想要你。”他從來不掩飾,對她的慾望。姜九笙嗓音像飲了酒,帶著幾分媚:“傷口已經不疼了。”他悶著聲音,眼裡全是情慾,剋制隱忍著:“不行。”她抬頭,有點不解。時瑾一口咬在她唇上:“沒有套。”姜九笙:“……”這……就沒辦法了。時瑾舔了舔,舌尖有些紅,哄了一句:“笙笙,手。”第二天,突然變天,春雨濛濛,停停歇歇,下得纏綿。全網都是林安之和溫書甯的戀情,兩個當事人,卻自始至終不做任何回應。連著三天,莫冰都沒有見林安之,只是,她每天吃的東西都是他做的,她一嘗就知道。莫冰放下保溫桶:“笙笙,他還在外面?”姜九笙也穿著病號服,刀口基本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沒有出院,也剛好留院照看莫冰,倒了杯水給她:“在。”她略一沉吟:“幫我叫他進來吧。”姜九笙猶豫。莫冰對她扯出一個笑來,很牽強:“我沒事。”她眼神很平靜,沒有什麼起伏了,“有些事情,總要說清楚。”姜九笙沒有勸,出了病房,讓林安之進去了。才三天,他瘦得不成樣子了,站到病床前,莫冰一抬頭,就能看見他削瘦的下巴。莫冰先開了口:“安之。”“嗯。”林安之坐下,不敢靠得太近,坐在床頭,目光灼灼地看她,眼神害怕又期盼。這個樣子,很像他剛來她家的時候,沒有安全感,做什麼都輕手輕腳。莫冰說,情緒沉在眼睛深處,平靜而深邃:“給我父母打個電話吧,你去解釋,是真是假都不要瞞他們。”她的父母親都是老師,是開明又溫暖的人。林安之低聲應了:“好。”莫冰稍稍坐直,面向他:“關於溫書甯,你還有要說的嗎?”他沉默。等了許久,沒有話說,莫冰聲音有些哽,說得清晰又緩慢:“既然沒有什麼要說的,那我們,”頓了很久,她說,“我們分手吧。”林安之募地抬起頭,滾燙的視線撞進她眼裡,他幾乎喊出口:“不分手!”伸手,顫顫巍巍,還是抓住了她冰涼的手,壓著聲音,央著求著,眼裡有淚光,“莫冰,不要分手,我求你,你別不要我。”莫冰咬了咬唇,把手抽回來:“不是我不要你,安之,是你沒有選擇我。”他衝口而出,又急又慌:“我沒得選,莫冰,我沒得選,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她定了定神,看向他。她猜到了,他一定瞞了她什麼。林安之停下了,緘默了很久才開口,聲音像撕扯過,破碎又嘶啞:“在去孤兒院之前,我還不叫林安之,我叫林矜言,我的父親是雲城銀行家,林肖平。”莫冰驚了一下,耳邊,是林安之近乎哽咽的聲音。鮮少有人知道,溫氏銀行的前身便是林氏,溫家的老爺子溫志孝曾經是林肖平的授業恩師。他的父親因為顧念師徒情誼,在林氏銀行最鼎盛的時候,讓溫家入了股,第三年的時候,林氏銀行涉嫌漏稅洗黑,舉證人就是溫志孝。林安之沉著眼,遮住了眼底翻天覆地的喧囂:“我父親沒有等來庭審,就死在了牢裡,”聲音頓了一些,“他是被犯人活活打死的。”那時候,林氏銀行的股份大跌,他是長子,可也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溫志孝從他母親那裡騙得了經營權。“我父親還沒有過頭七,我母親服藥自殺了。”他冷笑了聲,瞳孔一點一點爬滿紅色的血絲,覆了滔天的恨,壓都不壓住,“所有人都說她是服了安眠藥,可我知道,不是,我母親的安眠藥早就被我換掉了。”他一字一頓,說:“是謀殺。”他母親死後,溫志孝接手了林氏銀行,因為他尚未成年,他手裡所有的股份在成年之前,都暫由溫志孝接管。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溫家人貪得無厭。林安之滾了滾喉嚨,將噴湧而出的怒氣嚥下去:“莫冰,你不知道,其實我還有個妹妹,比我小九歲,生得很可愛、很漂亮,跟我特別相像,我父母出事那年,她才四歲,還什麼都不懂。”莫冰完全呆愣住,看著他火光覆盡的眼,也紅了眼眶。“溫志孝說,送我和妹妹出國,去機場的路上出了事故,翻車的時候,我妹妹還沒有死,除了我,車裡還有兩個人。”他緊緊咬著後槽牙,停頓了很久,才梗著喉嚨開腔,“可是,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她嚥氣,然後,把我留在車裡,開啟了油箱,點了火。我那時候才知道,溫志孝不是要送我和妹妹出國,是要送我們上路。”他緊緊攥著手心,指尖黏膩,全是血。“我們林家四口人命,他都計劃好了,就連我四歲的妹妹都不放過,唯一的的疏漏就是沒有等到汽車爆炸才離開,讓我活著爬了出來。”說完,他低著頭,身子在輕微地顫抖。莫冰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臉上全是眼淚,淌過嘴角,又鹹又澀:“為什麼瞞了我這麼久?”林安之抬頭:“怕你哭啊,就像現在這樣。”他伸手,擦她臉上的淚。擦不完,莫冰哭得更兇了。難怪,他總是做夢,他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