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男人還壓著女人,褲子脫了一半,領帶歪歪扭扭,一手按在女人胸上,一手拿著手機,對著螢幕一頓亂戳。靠,手機跟中毒了一樣,關都關不掉,男人直接砸了,暴跳如雷地吼:“別讓老子知道你特麼是誰?”身下,女人眼睛裡還水汪汪的:“怎麼了?四少。”秦家四少,有個癖好,喜歡……咳咳咳,野戰,不巧了,這次走火了。秦霄週二話不說,一邊提褲子,一邊往外跑。“四少!四少——”女人袒胸露乳,躺在地上呼喚,秦霄周就跟沒聽見似的,腳底抹油跑得飛快,皮帶都沒扣好,臉上還有口紅印,一出花房,他大喊:“姜九笙!”花房門口,姜九笙愣住。還沒等她開口,秦霄週一隻手提著褲子,一隻手拽住她,二話不說,就往外拖。姜九笙想也沒想,手上一個巧力,反扭住秦霄周的手腕,用力一扯。“誒,你松——”秦霄周的話還沒說全,姜九笙放低重心,轉身,制住右胳膊,邁開左腳往前一步,前傾,一個過肩摔,直接把人撂倒了。動作很漂亮,一氣呵成,散打擒拿,她尤其擅長。秦霄周:“……”他也學過擒拿,可剛剛那一刻,他懷疑他是學了個假的。足足死寂了五秒,哀嚎聲‘如期而至’:“啊、啊……腰,腰斷了!”姜九笙不慌不忙地轉身,活動活動手腕骨,睨著地上衣衫不整的秦霄周:“為什麼拉我出來?”秦霄周痛得齜牙咧嘴,拽著褲子暴怒地喊:“我褲子都沒穿完,你說我為什麼拉你?!不拉你讓你看我做運動嗎?”話真糙。姜九笙沒有再問,回首,往花房裡看。秦霄周惡聲惡氣地催促:“快送我去醫院,我腰折了!”姜九笙回了頭,輕描淡寫地開口:“你捂的是腎。”正捂著腎裝腰斷了的秦霄周:“……”奶奶的,鬼知道腎在哪裡。他爬起來,把褲子皮帶扣好,然後,走過去,擋在姜九笙面前,強硬地說:“你不能進去。”姜九笙好整以暇地問:“我為什麼不能進去?”秦霄周眼珠子飄來飄去,就是不看姜九笙的眼睛,一頭精心打理的髮型亂糟糟的,頭頂還有幾根草,臉上的口紅印是花的,狼狽得不行,模樣男生女相,倒是清秀端正,奈何眼底渾黃,縱慾過頭。他不由分說:“我女伴還在裡面穿衣服。”話剛落。“四少,你怎麼突然——”女人一出來,看見還有個人,顯然驚了一跳,下意識拽著還沒有穿好的裹胸禮服。丫的,誰讓你出來了!秦霄週迴頭瞪女伴,那眼神,火冒三丈似的。姜九笙耐心所剩無幾,言簡意賅:“讓開。”秦霄周胡攪蠻纏,雙手張開,擋住花房的門口:“我就不,我先來,這裡就是我的,我要在裡面睡女人,你不能進去。”雖然莫名其妙,可顯而易見,秦霄周是刻意阻她的路。這倒奇怪了,溫詩好千方百計讓她過來,秦霄周又費盡心思阻止她進去,大概,謎底都在這個花房裡。“不讓嗎?”姜九笙抬了抬眼,語氣淡淡地問。秦霄周是見識過姜九笙的身手的,很慌,不過,就是紋絲不動:“不讓。”既然說不通,那就只能動手。姜九笙抬起手。秦霄周立馬露出驚恐的表情,他怕又是過肩摔,想也不多想,猛地就後退,可重心沒放穩,崴了一下腳,一個趔趄就往後栽了,後面是一排盆栽……他腦袋直接磕在了瓦盆上。“咣——”好大一聲響,瓦盆碎了,不知道什麼花連帶著土滾出來,秦霄周呈大字狀趴著,愣愣地抬起頭,磕了一臉的土,頭暈目眩還耳鳴,他慢半拍摸了摸腦袋,再看了看手心,血淋淋的,是血……腦袋破了,血汩汩往外冒,紅了一臉。秦霄周兩眼一翻,捂著腦袋回頭,用深仇大恨一樣的眼神,死死瞪著姜九笙:“姜九笙你丫的,老子毀容了!”繞是鎮定如姜九笙,看見那滿臉的血,也怔住了。秦霄周眼睛都紅了,撕心裂肺地喊:“快打急救啊,老子快死了!”姜九笙看了一眼他的腦袋,說:“我手機掉水裡了。”沉浸在毀容和死亡的恐懼裡的秦霄周:“……”以前,時瑾克他。現在,時瑾的女人也來克他。他只想好好地睡個女人,這是要搞死他啊!秦霄周長吸一口氣,吼愣在一旁的女伴:“你是死人啊!”女人這才回神,手忙腳亂地撥打急救電話,好好的一個小美人,花容失色,衣衫不整好不狼狽。姜九笙若有所思了會兒,毅然轉了身,朝向花房。突然,身後少年喊她:“姐姐。”她募地停下了腳,緩緩回頭,看見了站在雪松樹旁的姜錦禹,十五六歲的少年,眼眸漂亮卻滄桑。他只穿了一件單衣,白衣黑褲,高挑又纖瘦的少年,大概是一路跑過來的,額頭有汗,微喘著。姜九笙看著他,目不轉睛:“你為什麼叫我姐姐?”他沒有說話,眼瞳像純黑色的琉璃,在燈光折射下,灼灼光華,眼底有迫切,有戰戰兢兢的惶恐。他許久不說話,姜九笙朝他走過去,近了,才發覺他很瘦,特別高,姜九笙仰頭看他:“錦禹,你的小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