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瑾看了看那掛得密密麻麻五顏六色的鎖,再看了看所剩空間不多的鐵網:“如果這裡的鎖都掛滿了會怎麼處理?”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從來沒有來掛鎖的問過呀,犯規呀!小姑娘想了想,還是老實回了:“會把最裡面掛了很久的鎖清掉。”時瑾眉頭一擰:“怎麼清?”小姑娘腦袋當機,理所當然地回:“撬開啊。”時瑾眼裡像是突然融了濃墨與重彩,語氣有些冷:“不是說鎖住了就是一輩子嗎?沒有鑰匙,寓意一輩子不分開。”“……”額……這只是個童話了!就好像世上沒有聖誕老人,但聖誕節得照過啊。時瑾嘴角的弧度壓了壓:“你們把鎖撬開了,那些掛鎖的人知道嗎?”“……”好心慌怎麼辦?時瑾嘴角的弧度再壓了壓:“你們強行分開了別人的鎖,算不算消費者欺騙?”“……”心肝兒都要嚇沒了,原來笙嫂不是溫潤如玉型,是霸道總裁型。小姑娘下意識就立正站好,信誓旦旦地保證:“只要我在崗位一天,我就不會讓工作人員撬你和笙爺的鎖的。”時瑾眉梢依舊沾著不悅:“那你離職了呢?”“……”笙嫂,蒼天讓你饒過我,我只是個打工的呀呀呀呀……小姑娘戰戰兢兢:“那笙嫂你覺得怎麼辦才合適?”哎呀,這感覺,像董事長微服私訪啊。‘董事長’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撥了一個電話,漂亮的手捏著純黑色的手機:“秦中。”秦中奇怪,老闆不是說今天什麼事都不要打擾他嗎?“六少請說。”時瑾語氣算得上溫和,卻不由分說:“燕歸山上有個掛情侶鎖的地方,你聯絡一下這裡的負責人,讓他注意一下,以後的新員工培訓里加一條內容。”哦,六少和姜九笙去燕歸山掛情侶鎖了呀。秦中便詢問:“加什麼內容?”“最靠左邊有一對鎖,上面寫了時笙,”時瑾重點強調,“不能撬開。”誰敢撬他和他家笙笙的鎖,他必定不饒。秦中:“……”這不是個假的六少吧。賣鎖的小姑娘:“……”這手筆,不是大佬她把這一片的鎖都生吞了!時瑾掛了電話,對還在愣神的小姑娘道:“麻煩了。”然後,轉身,走到姜九笙身邊去。嘖嘖嘖,看看,這就是別人家的男朋友,小姑娘突然火從心裡來,一通電話打過去,把正在打遊戲的男票罵個狗血淋頭!男票:“……”姜九笙抱著手,眼睛都笑彎了:“你還讓我不要迷信。”時瑾否認,很一本正經:“不是迷信,是那個鎖設計就不合理。”她挑眉,聽他胡謅。他很嚴肅地說:“消費者花了錢,就不能撬鎖,不然,就是消費詐騙。”“……”說詐騙就過了。時瑾走過去,蹲下,把她把散開的鞋帶繫好,抬頭:“好,我承認。”他坦白,“笙笙,我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是和你有關的,我就不敢兒戲,我怕有萬一。”外人都說秦家六少鐵血殘暴,那一定是沒見過他在她面前俯首稱臣的樣子。他們露營的地方在半山腰,小麻已經快把東西送到了,山頂有去山腳的纜車,也有到山腰的纜車。姜九笙問時瑾:“我們坐纜車下去?”他不假思索:“不要坐,笙笙。”他好像有點牴觸,姜九笙不解:“為什麼?”時瑾說:“不安全。”“很安全的,別人都坐。”“那種高空裝置的事故率很低,但不排除低機率事件,笙笙,不要坐,我們走下去。”他很堅持,放低語氣,意圖哄她,“你累的話我揹你下去。”姜九笙詫異,她居然不知道,時瑾的憂患意識這麼嚴重,她需要問問徐青舶了,可是和偏執型障礙有關,會不會以後他飛機都不讓她坐了。她沒有勉強,便和時瑾一起走下去,沒有讓他背,她體力好,自然還心疼他,下山的路上,身後忽然有人喊他們。“年輕人。”“年輕人!”姜九笙回了頭,歇腳的亭子裡,拄著柺杖的老人家在叫他們,頭髮白了一半,可精神很少,很是硬朗,穿一身藏青色的運動服,帶了漁夫帽。時瑾一眼便認出來了,禮貌道:“徐爺爺。”正是徐青舶的爺爺。徐老爺子崴了腳,一拐一拐地走出歇腳的亭子,上下打量兩個甚是惹眼的年輕人:“你認得我?”時瑾摘下口罩:“是我,時瑾。”徐老爺子很驚喜:“原來是博美爸爸啊。”時瑾:“……”這個稱呼,不是很順耳。時瑾經常寄放博美在徐家,徐老爺子與他見過幾次,不算熟識,老爺子的印象倒是很深,老一輩的人,眼睛都特賊,一看一個準,這博美爸爸,是個了不得的,雖然待人優雅有禮,可怎麼看都不像個溫良的。徐老爺子目光又落到時瑾身邊的人身上:“你就是博美的媽媽笙笙吧。”因為家裡有兩個混娛樂圈的後輩,再加上謝大師那個天天在網上誇兒子的兒子奴,徐老爺子也就有了看娛樂新聞的習慣,還時常聽瑟瑟說起這博美媽媽。姜九笙摘下口罩,禮貌地問好:“徐爺爺好。”她去過徐家幾次,卻不大識得徐老爺子。姜九笙的樣貌生得冷清,可一笑,特別溫婉,老人家最喜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