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了油門,車速很快,風從車窗外灌進來,吹著他的聲音拋在身後,有些飄著:“笙笙,你不想我嗎?”姜九笙笑著回:“想。”她在雲城拍戲,已經快兩天沒見他了。“那不能慢慢來,要讓你儘快見到我。”時瑾心情不錯,音色溫潤帶了笑,“我有好訊息要告訴你。”她想了一下:“跟我生父有關嗎?”他家寶寶,真是聰明得不行。“嗯。”“那你快一點來。”“好。”時瑾細聽,那邊有很大的風,“你在車上?”她嗯了一聲,說:“在去墓地的路上。”她母親宋培的的墓就在那座城市,墓地有些偏,時瑾不太放心:“你一個人?”“不是,秦左也在車上。”秦左是時瑾放在她身邊的近身保鏢,對外稱是助理,姜九笙試過秦左的拳腳,很不得了,雖然她才剛滿二十。時瑾說:“把電話給她。”姜九笙把手機給了秦左。他大抵是叮囑她,要仔細保護,秦左不愛說話,回答很言簡意賅,不過,看得出來,她對時瑾唯命是從,語氣很尊敬。到了墓地,時瑾才掛了電話。遠處一座孤墳,空無其他,橘黃的夕陽落在綠色的草坪上,風吹,樹葉簌簌。走近了,姜九笙才發現她母親的墳前有人,地上放了一束白菊。那人聽聞腳步聲,轉過頭來:“笙笙?”竟是徐平徵。姜九笙詫異:“徐市長。”她捧著一束白色馬蹄蓮,走過去,近了才發現徐平徵的眼睛微紅,“您怎麼會在這?”這處墓地偏僻,除了她母親的墳,並沒有其他的墓碑。徐平徵看著她,眼眶裡泛著紅,許久才開口,風吹著聲音,他在哽咽,顫抖著:“宋培是你什麼人?”碑文裡,書著兩行字。女兒:姜九笙。立碑人:時瑾。姜九笙回答:“她是我母親。”第二卷 285:笙笙認親,徐市長秋後算賬姜九笙回答:“她是我母親。”徐平徵聞言,身子微微踉蹌,跌坐在了墓碑前,顫抖著手去摸冰涼的墓碑,抬頭,淚目:“對不起,阿培。”他找了她二十多年,兜兜轉轉到現在,只尋到了這座墓碑。摸了摸碑上的照片,他忍不住低聲哽咽:“是我來晚了,負了你,也負了我們的女兒……”照片裡的女子,與初見時一樣,淺笑溫柔,只是物是人非,她已逝,他成了未亡人。徐平徵跪在墓前,抬頭看身後的人,風吹亂了頭髮,眼睛通紅,一身西裝革履已經亂了,像是突然白髮,蒼老了很多。姜九笙蹲下,把手裡的馬蹄蓮放在墓前,神色異常平靜,只是,細看,她拿著手機的手,在輕微發抖,開啟了手機,將那張在清吧裡拍的照片劃出來。“這張照片裡的人,”姜九笙看著徐平徵,“是你嗎?”她還記得,在楓城的清吧裡,徐平徵看著照片牆說,是愛人。他說,我的愛人,眉眼和你很像。徐平徵哽住了喉:“是我。”他顫著手,伸向她,“笙笙,我是爸爸。”姜九笙本能地後退了。他弓著身子,像是被什麼壓著,直不起來,眼裡有淚,悔恨與悲痛交加,他幾乎泣不成聲:“笙笙。”他的女兒啊。一錯,就是九年,讓她顛沛流離了這麼多年。“笙笙……”他張張嘴,說不出話來,儀態全無,跪在墓前,淚流滿面。姜九笙沉默了許久,伸出手,放在了徐平徵後背,輕拍:“抱歉,我只是需要時間。”她需要時間查證,也需要時間去消化和接受。天色漸晚,風吹綠蔭,墓碑前,跪了兩個人,各自紅著眼,地上兩束白色的花,被吹落了花瓣,風捲著落在了石碑上,照片裡的女子溫柔的眉眼,淺笑安然。晚上九點。徐平徵的隨行秘書來了一趟房間:“先生。”徐平徵還穿著那套衣服,連從墓地沾來的枯草也未曾拂去,秘書從未見過他這幅樣子,因為是一市之長,不管何時何地,徐平徵總是一絲不苟的,不像現在這般心神不寧、神色頹然。“查到了嗎?”他語氣焦急。隨行秘書立刻回答:“姜民昌和宋培的死亡證明都沒有問題,時間也沒有問題。”徐平徵眼眸沉下。九年前,姜民海出示了兩人的死亡證明,還有徐蓁蓁的出生證、戶籍證明、dna鑑定,他甚至讓當時的市政秘書再次去查證過,確保無疑了才將人認回徐家,到底問題出在哪裡,會有這樣的差入。“先生,”秘書小心看著徐平徵的神色,仔細掂量著說,“在調姜民昌檔案的時候,我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秘書把檔案遞上。是溫家花房的命案案底,結案還沒有多長時間。徐平徵翻開案底,只看兩頁,瞳孔便紅了,他攥緊了手,將紙張捏得發皺:“你出去吧。”秘書點頭應了一句,便出了房間。徐平徵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資料看完,這個案子上過新聞,他只是聽聞過,不知姜某宋某竟是他找了多年的人。嫌疑人,姜九笙。資料上這麼寫著,簡直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拿起手機,螢幕被他颳得發出刺耳的聲音,電話撥通了。他開口:“我是徐平徵。”電話那頭的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徐市長:“您有什麼事嗎?”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