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冰挑的她,雖說藝人助理不適合挑模樣太好的,怕搶了風頭,不過莫冰瞧著她本分,踏踏實實從不抱怨,便留下了她,近半年時間,小喬也確實從未出過錯。姜九笙頷首,打了招呼便往後座去了,蹙著眉,神色懨懨。“怎麼了?”莫冰問道。“剛才起猛了,姨媽痛。”她吃東西冷熱不忌,又嗜辣,身體底子不算好,每月例假都要受一番罪。莫冰板著臉,有點嚴肅:“你這毛病太嚴重了,改天我給你掛個號。”她拒絕,眯著眼似笑非笑:“我可不想因為痛經而上頭條。”“頭條也不是誰都能上的。”姜九笙粉絲數量在娛樂圈不算多,戰鬥值卻高得離譜,若真被拍了,估計‘搖滾巨星姜九笙痛經’的那點女兒傢俬事,就不是什麼秘密了。不過,姜九笙懶,懶得上頭條。莫冰換了個理由,投其所好:“天北第一醫院有位醫生,我上次帶我堂妹去看病,偶然見了一面,他有一雙肯定能讓你著迷的手。”她有興趣了:“婦科醫生?”莫冰了然一笑:“外科。”“拿手術刀啊,”姜九笙轉頭,看著車窗外霓虹,眼裡光影灼灼,“那肯定更迷人。”她有個癖好,她戀手,看見一雙漂亮的手,會忍不住想撫摸,想私藏起來據為己有。如果戀手癖是一種病,那她應該是個輕中度患者,病因尚且不詳,不像一般特殊癖患者,她大大方方,從不刻意隱瞞。演唱會的體育館離姜九笙的公寓只有二十分鐘車程,她小憩了一小會兒便被莫冰叫醒了。“要不要我送你上去?”“不用,這個小區治安很好。”她住的是高檔小區,監控系統與密保問題都很不錯。莫冰仍然不放心:“上次有個私生飯還不是潛進去了。”尤其是有錢的私生飯,比恐怖分子還要可怕。姜九笙倒一貫淡然自若:“還不是被我打得屁滾尿流了。”莫冰啞口無言了,她家藝人練過散打,可能協調性好,智商高,學什麼都有模有樣,練了不到九個月就將同門的師兄打趴下了,據說,那位師兄練了七年,還是開國將門之後,半生英明都毀在了她家藝人的拳頭下。莫冰想了想,放心了:“那我回趟家後再來接你。”“好。”姜九笙住七棟,最靠裡,橘黃的路燈下,孤影斜長,她走得緩,腹痛得厲害,腳步有些虛。夜裡靜謐,風吹樹葉悉悉索索地響,隔著幾米距離,身後的腳步聲一直跟著她進了七棟的一樓。到了電梯口,姜九笙回了頭:“是要簽名嗎?”跟了她一路的是個男人,白襯衫西裝褲,很高,模樣生得極好,昏黃暗淡的光裡模糊了幾分輪廓,卻仍像精雕細琢的中古畫像,每一筆都極其精緻。她呼吸一窒,這張臉,為何怎生如此熟悉,像午夜夢迴裡最濃墨重彩的筆觸,深刻得心尖都在戰慄著。他抬頭對視,禮貌而疏離:“不用。”姜九笙這才瞧清楚他的五官,當真君子如玉,尤其是一雙眼,像極了高樓外的夜,藏了漫天璀璨的光。這般容貌,倒不像私生飯,那為何跟了她一路?男人開口解釋,聲線溫潤,像清風拂過耳畔:“我住這裡,七棟七零三。”哦,原來是新來的鄰居,姜九笙禮貌地回以一笑,將那莫名生出的驚心動魄壓下。電梯門開,男人靠右站著,按了數字7,指腹停在泛著淡藍色光的按鈕上,抬頭看向姜九笙。她這才將目光收回:“我也住七樓。”對方似無意地用指尖點了點那數字7,指甲修得整齊,是乾淨的瑩白色,骨節纖細分明,勻稱又修長。當真一副美人骨,連手也是上乘。姜九笙由衷地讚歎:“你的手真好看。”她有些挪不開眼。男人頷首:“謝謝。”看得出來他涵養極好,周身沒有沾染半點紛擾塵世的浮躁,貴氣又內斂,不像今日體育館裡的那位簡公子,偽裝得再好,也遮掩不了那堆砌了一身的銅臭味,不像這個男人,是個真正的貴族,舉手投足都是風度與精細。姜九笙下意識地滾了滾喉嚨,唱了四個小時,嗓子微啞:“我能,”頓了頓,終歸失了禮貌,冒昧地問,“我能摸摸嗎?”第一卷 004:戀手癖遇上了潔癖姜九笙下意識地滾了滾喉嚨,唱了四個小時,嗓子微啞:“我能,”頓了頓,終歸失了禮貌,冒昧地問,“我能摸摸嗎?”第一次見面便提出這樣荒唐的要求,連姜九笙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並非浮誇隨便之人,歸根結底,她想大概是對方生得太蠱惑人心。男人有些驚愕。她立馬解釋:“抱歉,我有輕度戀手癖。”見了鬼了,她並不輕信於人,卻鬼使神差地交了底,很奇怪,這種陌生的熟悉感,讓她有些手足無措,不自覺地心慌意亂。分明不曾相識,何來這種蕩氣迴腸後的心神難寧?只是因為那雙美得世間少有的手?若是如此,她想,她戀手的毛病可能嚴重惡化了,至少在這個男人之前,她從未對哪雙手如此迫切地渴求過。男人歉意地稍稍淺笑:“抱歉,我有輕度潔癖。”姜九笙很遺憾,儘管裝得不動聲色。他猶豫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