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胃裡的噁心感:“謝謝。”傍晚六點,半邊天都是豔紅的橘色,深秋蕭瑟,夕陽帶著肅肅冷意。宇文家的下人來書房傳話:“先生,有位叫徐蓁蓁的小姐在門口,說想見您。”宇文覃生翻閱檔案的動作略微頓了一下:“讓她進來。”不消片刻,下人領著徐蓁蓁進了屋,宇文覃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本軍事書籍,自顧翻頁,沒有抬頭。徐蓁蓁走過去,輕聲喊:“伯父。”宇文覃生抬頭。眼前的女人穿了裙子,便是秋天也露出了一雙修長的腿,裙子貼服修身,將她的腰身勾勒得很窈窕,披著頭髮,戴了口罩,只能看見眉眼,化了精緻的妝。特別打扮了,來意很明顯。宇文覃生放下書:“你找我?”徐蓁蓁點頭。他懶懶靠著沙發,姿態放鬆,好整以暇地看她:“找我什麼事?”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躡手躡腳地坐過去,靠得很近,宇文覃生甚至能聞到她身上不太濃的香水味,她眼神羞怯,一雙多年沒沾過陽春水的手白嫩又光滑,放在了宇文覃生的腿上,她手指打著圈,似有若無地撩撥,身體朝他靠過去,領口壓得很低。“你之前說過,我可、可以當你的女人,還算數嗎?”她支支吾吾,眼神帶著羞澀與期待。宇文覃生笑著看她,眼裡沒有一點起伏,像平時那般,沉穩又斯文,只是說出的話,像把刀子:“徐蓁蓁,你比我想的還要賤。”徐蓁蓁睫毛顫了一下,似乎難以置信,睜著一雙杏眼,含了淚花,楚楚可憐:“你不喜歡我嗎?”唐女士也說過,她長得像蕭茹,而蕭茹,是宇文覃生的心頭人,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被唐女士選中,宇文覃生也不會碰她,就是這張臉讓她與宇文家有了這樣深的糾葛。她抿了抿嘴角,手指順著男人的腿部肌肉,往上攀附,輕輕地摩挲挑逗。手腕被抓住,宇文覃生甩開了她的手,眼裡帶笑,全是輕視與厭惡:“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她身體僵住,強烈的屈辱感讓她抬不起頭,心頭的不甘與憤恨被放大,像千萬只螞蟻在啃食她的心臟。她恨,恨不得把那些置她於這般境地的人全都千刀萬剮。“想要多少?”輕飄飄扔了一句,宇文覃生點了根菸,幽幽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