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說,“戴長青又說錯了一句話,他說我沒有向誰妥協過,放屁。”在當年社會大清洗的時候,他去求過無數人,放了他的雙親,但沒有任何用。到了而立之年他去創業,沒有任何背景可以倚靠的他,為了一個小小的專案,也要求遍無數人。他不是沒有妥協過,正因為過往的事太過刻骨銘心,所以他才討厭妥協,才要往高處爬,讓別人妥協他。而戴長青卻覺得妥協才能保住飯碗,所以任由腳步停留在原處。他不是不喜歡戴長青,而是不喜歡他的不上進,不拼搏。不是人人都能因為上進而得到更好的生活,但總該努力掙扎下。至少到了白髮蒼蒼的時候,他可以說——老子當年可不是一條鹹魚!……到了中午,顏久就過來跟宋金和唐三胖道謝以及告別,他要回家了,找新的工作,過新的人生。唐三胖挑了一袋好看的桃子給他,讓他路上吃,還送他到了村口。宋金沒有去,顏久在他心裡,已經是過去式了,他這個人,習慣展望未來。唐三胖回來後見他在門前的雜草堆旁站著,顛著一身的肉快步走了過去,說:“金哥,這草礙眼是吧,上回我被那小警察嚇傻了,忘了割草,我這就進去拿鐮刀。”“等等,別割。”宋金說,“這些可是做田園風影片原汁原味的風景,等有了攝影機,你割草,我來拍,不就是一個不錯的影片了?”唐三胖問:“可是要攢到攝影機的錢可不容易吧?這得等到什麼時候,草多蚊子就多,這幾晚我的血都被吸走了不少。血少了沒關係,可是癢啊,還總在耳邊嗡嗡嗡地轉圈。”他最不明白的就是世上為什麼會有蚊子的存在,除了騷擾人和作為青蛙的口糧,就沒有什麼意義了吧。宋金嘆氣:“要是能回家就好了,我家可有不少這些裝置,都是我兒子兒媳們買來拍孩子的,可是不能回去,否則會被當成賊。”他說著,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來,說,“不對啊三胖,我和何大進不能回家,但你可以啊,你不是一個人住嗎?又沒人報警找你,你不算是失蹤人員,那拿鑰匙回家,什麼都可以拿啊。”唐三胖突然打了個“嗝”,一會說:“餓了。”他撓撓頭,說,“不行,沒有鑰匙,好像是跳河的時候掉河裡了。”“你個牛犢子,沒事跳什麼河!”宋金罵道,“你要是有鑰匙,把多年的積蓄拿出來,也夠我創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