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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啟對這個判決既有些意外,又在意料之中,他本就想著試試藉著國師的名頭,能在軍營裡有多少威望,現在看來,這些人對他的身份還有些忌憚。這事暫且按下,他領了一堆必需品回到營帳,那個矮個子看見只有他回來,長鬆了一口氣,等到獨孤啟鋪好床鋪,他試探地湊過去:“我叫趙免,你就是獨孤啟?”獨孤啟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你膽子可真夠大的,陳寅可是禮部中大夫的孫子,平日在這片都沒人敢惹他,連左右將軍們都稍微讓著他些。”“禮部中大夫的孫子?他們莫不是文臣之家,怎來習武?”“嘿,這年頭誰都知道要打仗了,當然是到軍營裡混兩年有面子,要是整個功勳,那要比家族舉薦更有說服力,”趙免無奈地搖著頭,“也就這種富家子弟能往這邊找出路,我們這些賤民,怎麼都輪不上好事。”獨孤啟聽著他這句話倒是不甚在意,“機會總是有的,就是看你能不能抓住。”趙免瞥了他一眼,“也是,你也算是官家子弟,跟我們這些人當然不同。”獨孤啟無所謂地笑笑,自己翻出陶慕嘉塞給他的包裹,裡面果然有上好的傷藥。趙免這話雖然有點不甘的意味,不過讓獨孤啟有點明白右將軍處理的這事的意思,陳寅要是不滿意這判決,定然要找家裡人鬧,禮部不至於跟軍部對著幹,那必然要找司天閣的麻煩,然而自春日祭謀殺事件之後,滿朝文武皆知陶慕嘉護著他,陳寅鬧不動,軍營裡總算能平靜一陣子。這些武官一個個都與文官不怎麼對付,靠他們這些塞進來的貴族子弟相互制衡倒不失為良策。不過,獨孤啟暗自給自己定下規矩,以後若是發生這種事情,絕不可以身份作評價標準,他的軍隊如果這樣散漫,不可能勝過廉國。現在的形勢對他唯一有利的地方,在於他不用擔心這些人藉著各種方式打壓他,他已經滿足,起碼比在皇宮裡好受多了。司天閣那邊下午便收到了訊息,來報的人把事情經過事無鉅細地對陶慕嘉說了,陶慕嘉聽完在心裡誇獨孤啟是個“狼人”,再賞了他兩吊錢便讓他離開。尹伯在一旁問他:“獨孤公子在軍營裡是否太危險了些?”“他們連陳寅都沒處理,又怎會處理獨孤啟,這孩子該忍則忍,不該忍的時候,獠牙立馬就露出來了,他這樣在軍中一立威,往後沒幾個人敢惹他。”尹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看著一向關心獨孤啟的人一臉平靜,才覺得自己的擔心有些多餘。軍隊的訓練很艱苦,卯時起來跑操,再吃白麵饅頭和粥,上午下午都要操練,獨孤啟正在長身體的階段,每天都睡得早。適應性地訓練了十天之後,終於有了一點休息的空閒,獨孤啟被叫了出去,是司天閣的人來給他送東西。他接過鼓鼓囊囊的包裹,見只有這一個侍從來,忍不住問道:“大人近日怎樣?是否安好?”“大人自然安好,大人還說他不能來,讓我帶幾句話給你,一是切勿荒廢學業,二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三是每月家書一封,勿念。”侍從笑笑,“大人還說了,獨孤公子若是嫌軍營太悶,藉著他的名頭逃出來轉轉也可以,他不會偷偷告狀的。”獨孤啟忍不住笑了,知道陶慕嘉在跟他開玩笑,不過光是聽著有人這樣縱容他,也覺得開心。短暫的話說完,探望的時間便到了,獨孤啟抱著東西回去,包裹裡果然有許多吃的和一大堆書。占星的本事他還沒學完,以後上了戰場說不定派得上用場。這樣過了半年,獨孤啟一次都沒離開過軍營,司天閣每個月都有人來看他,見他過得還好,就把情況一一報告給了陶慕嘉。每個月也這樣傳遞一兩封信,兩人的關係倒是比之前的親密,既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又像曖昧中的戀人,不過,獨孤啟也知道,這份萌芽的情愫不可言說,只能一邊在心裡藏著,一邊在信裡面透露一兩點。1551還奇怪他為何不用自己的實時監控系統,簡直視他這個系統為無物,陶慕嘉說它在情感傳遞方面確實屁用沒有。1551覺得自己的系統尊嚴受到了挑戰,賭氣地縮到角落裡自閉。陶慕嘉看著書桌旁已經壘起一摞的信,有些感嘆地想到在獨孤啟走之前他還嫌棄這孩子gay裡gay氣的,沒想到只是走了半年而已,他就分外想念了,他們沒由來地牽扯到一起,現在反倒成了最親密的人,難怪說世事無常,人心易變。今日又是傳信的日子,陶慕嘉清晨去上朝,聽廉查說最近邊疆又有動靜,聚陽這邊要派兵支援,回來後便聽見傳信的人報告,獨孤啟他們就在編制內,明日便要出發上前線。陶慕嘉聽完都懵了,沒想到這麼快,快到一點準備都沒有,現在見面的時間都過了,他有話沒和獨孤啟說,心裡緊張得不行。好在明日一早隊伍要先進城閱兵,因此要在城郊駐紮一晚,到了晚上,陶慕嘉穿著一身黑衣,藏在夜色裡出了門,他抄小路摸到軍隊駐紮的地方,古代的夜晚沒有照明工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