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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容同志,注意你對上司說話的態度。”一直未發話的指揮長雲淡風輕地呵斥了一下。陶慕嘉自知失言,頓了一下,朝埃爾低頭道歉,“抱歉,埃爾先生,我只是關心實驗體的狀況,並沒有冒犯的意思。”埃爾輕哼兩聲,讓他繼續看。林歌被氣刃劃出多道傷口之後總算有了點反應,然而此時他已經全身染黑,胳膊上的傷口深可見骨,陶慕嘉看著這一切,握著拳頭的手背青筋暴跳,指甲陷進肉裡,麻木到感覺不到痛楚。他不否認自己這副樣子有做出來給埃爾他們看的意思,但他更不能否認這是他的真情實感,這兩個人根本不是在意成果,而是在意權威。林歌不管被傷多深,始終看著他的方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實驗體,也會有想要一個解釋的時候。等到林歌傷痕累累,埃爾欣賞夠了陶慕嘉痛心疾首的表情,終於大發慈悲地把測試停下了,讓陶慕嘉把實驗體帶回去繼續恢復。“希望三個月後,你能給組織一個滿意的答覆。”陶慕嘉神情沮喪,點頭接下任務,帶著林歌往房間走。林歌身上處處淌著血,他跟在陶慕嘉後面,血就順著他們行走的軌跡留了一路。陶慕嘉能聞到那可怕的血腥味,閉著眼不敢回頭看一眼。直到回到房間關上門,陶慕嘉才趕忙把他按在座椅上,取出醫療箱一點點為他包紮。林歌臉色本來就蒼白,現在因為失血過多,連嘴唇都失了血色,他四肢癱軟地半躺在椅子上,任由陶慕嘉給他包紮,而眼神始終沒從陶慕嘉身上移開。人性的殘忍會比野獸更甚,陶慕嘉心裡湧上一陣陣疲憊,他紅著眼眶看進林歌那血紅色的眼睛裡。“真的對不起,可是我別無他法。”他苦笑著,覺得自己其實也沒比那些人好多少,為了要逃出去,他不得不表現出對林歌的日益親近,這樣反而給林歌招來了各種血光之災。他只能期望沙暴能敏銳一點,他都跳反的這麼明顯了,如果沙暴再不能抓住這個時機,他恐怕只能殺出一條血路了。 末世大逃殺林歌半天沒見他,在餐廳裡坐立不安,幾乎要和衛兵打起來,直到眼角餘光瞟到陶慕嘉的身影,他才安靜下來。陶慕嘉坐下來吃飯,沒說多的話,握住林歌的手,示意他平靜。回到房間之後陶慕嘉就拿著林歌畫的路線圖對照著光明城的地圖研究。光明城的地圖並不算秘密,就算是沙暴也可以輕易拿到,不過拿到的都是普通地圖,只有主幹道和主建築。但是陶慕嘉的許可權已經升為s級,能夠檢視完整地圖,把林歌畫的地圖貼合上去,能看見沙暴所指的長青街正是一條兩邊都是綠化帶的街道,距離車隊行駛路線有百米遠。這條街道兩旁有拆遷的民房和商業街,是光明城準備開發成人才培養基地的位置。街道周圍除了幾顆剛栽種的小樹苗,並沒有任何遮擋物,廢墟里的大樓確實適合躲貓貓,但是要逃脫卻十分困難,光明組織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把他們包圍。除非地下有通道。現在除了相信沙暴,他們別無選擇,陶慕嘉觀察車隊周邊,確定了幾條能快速到達長青街的路線,就等著明天一早進行逃脫。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讓陶慕嘉放心不下,他被植入了顱內晶片,雖然不是炸|彈,但是定位器在腦內也無異於炸|彈,不管他逃到哪裡,組織都能定位,萬幸的是,為了不改變實驗體原本的結構,林歌腦內反而沒有晶片。陶慕嘉在思考用精神力干擾腦內晶片定位的可能性,但是他若是現在嘗試肯定會驚擾到埃爾。思考無果,陶慕嘉洩氣:沙暴既然有人能混進來,想必肯定知道我被植入了晶片,這種麻煩事就交給他們好了。1551:甩鍋甩得挺溜啊,你也不擔心沙暴坑你?陶慕嘉:坑我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我暴露了他們也完蛋。1551也就隨口一提,沒做他想。陶慕嘉回頭看了看林歌,林歌正像智障兒童一樣拿著紙撕著玩,完全沒有意識到明天即將迎來一場大戰。午夜十二點,整個城市陷入沉睡,光明塔的最高層會議室裡,埃爾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城市。他不知道陶慕嘉有沒有收到沙暴的邀請,但是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實驗體將被送回基地島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喚醒實驗,喚醒之後,實驗體恐怕再難離開光明城。沙暴的人不可能愚蠢到在基地島動手,那麼明天將是一個動手的絕佳時間。埃爾雙手插兜,半斜著身子,玻璃窗上映出他的身影,像黑夜裡的殺手。他從未認為自己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人物,因此看見這個樣子的自己甚是滿意。躲在黑暗處的殺手,取人性命於無形,就像他,把欒容和實驗體玩弄於股掌之間,不能再為他所用的東西,都只能作為棄子。會議室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指揮長站在門口,摸索著開啟了燈。“這麼晚不睡覺跑到樓頂來放風?”“新的沙暴已經出現,我怎麼可能睡得著。”“呵。”指揮長輕笑著開啟會議室的儲藏櫃,從櫃子裡取出二十年陳釀的紅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