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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年。 校園變形記六月中考,遠揚不出所料的考了個好成績,再加上美術特長,報考了市一中,還進入了重點班。他們忙碌的生活終於告一段落,可以在這個漫長的暑假裡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同時,這個城市也迎來了大清理。大清理從七月一直持續到八月,這片區的刑警大隊隔三差五的就往大鐵廠附近去,上面派下來的領隊似乎很厲害,跟大鐵廠的人打著游擊戰,先在外圍抓幾個,然後慢慢縮小包圍圈。快到八月份的時候,行動最是頻繁。那幾天夜裡知了在樹上撕心裂肺的叫,混著燥熱的天氣把人的心攪得一團亂。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段時間空氣中似乎都飄散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連蓋滿灰塵的樹葉上都蒙著一層紅膜。有人說確確實實聽到槍聲了,也有人說那是因為總是看到警察巡邏而出現的幻聽。總之那段時間既是惶惶又是期待。大鐵廠終究是這片區域罩在平民頭上令人膽寒的陰影。八月一號,風風火火的大清理終於落下帷幕。僅僅是高層就抓了二三十個,更別說底下百十來個小嘍嘍,還有兩個“大人物”逃了,正在全國通緝。殺人放火,□□擄掠,這些惡徒們總該有了他們的歸宿。判決要等到十月份了,該坐牢的坐牢,該槍斃的槍斃,沒人會同情他們。倒是陶慕嘉聽街坊們說,確實已經死了幾個人的,有警員,也有黑幫,烈士的遺體和照片歸到了烈士陵園,犯罪分子們被燒成了灰燼,這場盛世的硝煙到底是沾上了血腥。大鐵廠消失了,又有許多沒有招牌的隱秘小店雨後春筍般的冒出來。空白的招牌粉紫色的燈光和滋長罪惡的溫床往裡面一放,又成了新的天地。這些東西總是消滅不完的,陶慕嘉看著小區前排那條街多了三四家這樣的店子,又氣又覺得好笑。這些人真是又可恨又可憐,做人不願意,非要當洩|欲的工具。八月十五是遠揚的生日,陶慕嘉去年都沒給遠揚過生日,這次倒是長了記性,雖然遠揚看起來並不在意也不喜歡這個生日。據遠揚親口所說,紀念這個日子簡直是在紀念他童年時期的苦難,陶慕嘉又問他想要哪天當作生日,遠揚說要碰到老師的那天。陶慕嘉笑了笑,那我先替你結束這種苦難,以後就不用記得了。於是八月十五號這天陶慕嘉帶遠揚出來像平常一樣飯後散步,門前那條街算得上霓虹閃爍,遠揚看著那些沒有招牌的店鋪心裡唏噓不已。想當年他的親生母親就是在這種地方生下他,他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能確定。兩人正走著,陶慕嘉突然被人拽了下胳膊。他警惕的一縮,轉頭對上一張燦如春花的臉。那張臉在看到他的時候還是笑著的,等她看到了遠揚,整個人就像打了石膏一般僵硬了,隨即切了一聲,用手扇著風找別的人去。陶慕嘉再回頭看遠揚,那臉色也是黑的滴水。遠揚抓起他的手大步流星地離開這個地方,直到長街盡頭才停下。他們站在岔路口往回看,那女人已經縮到店子裡去了。“你母親?”遠揚低沉地嗯了一聲。陶慕嘉嘆了口氣,想伸手去摸摸遠揚的頭,卻發現這孩子都快長得跟他一般高了,男生髮育較晚,遠揚在初中的時候沒怎麼長個,到了這個暑假就像筍子一樣拔得老高。陶慕嘉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這場突如其來的尷尬以有點好笑又有點悲傷的方式收場,然而遠揚並沒有對此表示任何看法,好像那只是個陌生女人一樣。遠揚拽過陶慕嘉那隻被遠揚媽碰過的胳膊來看,看見白皙胳膊上多了一圈紅印時,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回去洗洗吧,誰知道她又碰了什麼東西。”“不散步了?”“不散了,免得又碰到這種人。”陶慕嘉被他抱著一隻胳膊往回走,他壓著眉毛好似心裡有事。走到半路遠離了那片喧囂,遠揚才開口問道:“老師,如果剛才不是我抓著你走你會跟她進去嗎?”陶慕嘉忍不住擺出一言難盡的表情:“瞎說什麼呢,我怎麼會到那種地方去?”遠揚撇撇嘴,“我看到有很多男人都會。”“那是他們管不住自己,難道在你心裡我也是這種人?”“當然不是,就是……”遠揚停頓了一下,“老師你單身很久了。”兩人之間突然陷入一種死寂般地沉默。陶慕嘉:???1551:童言無忌呀童言無忌。“你關心這個幹嘛?”“沒什麼,就是問問。要是以後老師結婚了,還會跟我住在一起嗎?”“我不會結婚的,你可不用擔心這個。”“嗯?為什麼?”遠揚有些期待地看著他。“因為……這是個秘密。”陶慕嘉把眼神投向遠方,好似一個有故事的人。1551:裝得還挺像那麼回事。遠揚低下頭,小聲說:“這樣啊”。兩人回到家之後遠揚用毛巾沾水給他把胳膊擦了好幾遍,陶慕嘉感覺自己的皮都要脫了一層。“行了行了,別擦了,都要蛻皮了。”陶慕嘉眼見著遠揚又要擦一遍,趕忙阻止。這次意外導致他們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