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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揚似乎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還算聽話的跟著他走回教室收拾好了東西。陶慕嘉和遠揚一前一後地走在路上,寒冷的空氣在月光色的路燈下成了霧濛濛地一片。遠揚低著頭,斜挎著破破爛爛地黑色書包,那書包或許本來不是黑色的,只是現在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陶慕嘉偶爾往後瞟兩眼,心裡有一絲抽痛。這個世界裡,遠揚地原生家庭實在太過惡毒,他的父母合夥做著仙人跳的勾當,父親長期酗酒,母親沾染毒品,二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如果遠揚在家就是一頓混合雙打。他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吃過幾天飽飯,小的時候也渴望過親情,直到有一天他母親親口跟他說,養著你就是為了以後把你賣了換錢,遠揚再也沒有奢望過一絲溫暖。遠揚能來上學,還是隔壁好心的老人跟附近部門說了情況,才有了轉機。然而到學校的遠揚也並沒能好過,因為有這樣的原生家庭,他顯得孤僻陰鬱,加之各種傳言與小孩子毫不避諱的惡意,他幾乎每天都在絕望中掙扎,僅僅在一個學期內,他逃學過三次,最長長達半個月。如果說這些還只是不幸的童年遭遇,遠揚輟學之後的人生則顯得荒誕而可笑。遠揚從小喜歡畫畫,他對這個世界僅存的一點希望就是透過畫畫逃離這個可怕地方,然而在他決心報名參加全國中學生繪畫比賽的前一天晚上,他的父母在他回家偷偷拿錢郵寄作品的時候,再次打了起來,他的父親拿著刀把他母親的頭砍了下來,又失控地砍斷了他的雙手。因為鄰居的報警,他勉強撿回一條命,但是畫畫的夢想已經變得遙不可及。父親鋃鐺入獄,因過失殺人判七年有期徒刑。七年裡遠揚自殺過無數次,也用斷臂畫畫投稿過無數次,但無論是哪一件事都沒能成功,每次他快死的時候總有人拉他一把,沒想到這對他反而是種折磨。最後的結局,是他的父親出獄,苦於沒錢,輾轉找到了他,合夥和自己的獄友把遠揚套進麻袋賣給了地下黑市。遠揚看著自己被剖開取出器官的時候才真正相信,養著他是為了有一天賣掉他這句話,不是一句玩笑。作為這個世界被詛咒之人,要清醒的看著所有的一切離自己遠去,無論是掙扎還是妥協,命運都無法掌握在自己手裡。陶慕嘉無法想象遠揚在臨死時是何種的絕望,或者根本已經沒有了絕望,畢竟他的一生都如此的不幸。江曉白在原本的軌跡裡並沒有參與太多遠揚的人生,只是作為一個略微冷漠的師長存在在遠揚的生命裡,而陶慕嘉的任務,就是用江曉白這個身份強行改變遠揚的人生軌跡,脫離被詛咒的命運。回想間兩人的腳步已經邁進了生鏽的鐵門。遠揚家住在一個三面職工樓圍城的院子裡,樓道里黑乎乎的還有尿臊味和黴味,樓上只有零星幾點燈光,陶慕嘉知道遠揚家是三樓靠右 校園變形記陶慕嘉沒懂他的意思。遠揚也不作多的解釋,把大衣扯下來遞給陶慕嘉,趿拉著鬆垮垮地運動鞋向上走去。陶慕嘉幾乎是本能地扣住了他的肩膀,遠揚疑惑地回頭,正對上陶慕嘉略微擔憂的眼神。“我陪你上去。”陶慕嘉走上前一步,幫遠揚把書包提了起來,再把衣服給他披上。陶慕嘉走進黑暗的樓道,沒聽見後面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遠揚還站在原地,眼睛裡有些不解。陶慕嘉朝他招了招手,他猶疑地跟了上來。越往上走,爭吵聲越大,強烈的音波幾乎要衝破玻璃窗和鐵門。一大一小兩個人站在門外,裡面打鬥爭吵的聲音和各種玻璃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幾乎貼著他們的耳朵炸響。遠揚難得的有了一絲羞赧,從陶慕嘉手裡搶過了書包,抬手敲了敲門,然而裡面爭吵的聲音實在太大,完全沒有注意到敲門聲。遠揚感受到頭頂傳來的目光,手忙腳亂地開始翻找書包裡的鑰匙。其實平時他是很少回家,晚上一般躲在樓下的腳踏車庫裡藉著月光畫畫,今天如果不是陶慕嘉送他回家,他根本沒打算上樓。一雙手突然罩住了他的頭頂,遠揚的動作僵硬地停了下來。“先去我家吧。”只這麼一句,遠揚的雙肩垂了下來,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們在吵架,你現在進去,他們會波及到你。”陶慕嘉秀氣的眉毛蹙了起來,眼裡盡是擔心。遠揚抿著唇,眼神空洞無神,他很小聲地說:“無所謂。”這讓陶慕嘉有些犯難,他無法在不ooc的情況下讓強行讓遠揚到他家去,也沒辦法保證遠揚現在進去不會被家暴。陶慕嘉無聲地嘆了口氣,囑咐他道:“那我先回去了,衣服你先披著,等他們不吵了你再進去。”遠揚聽話地點了點頭。陶慕嘉站在他身邊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實在不知道如何跟他繼續交流,只好錯開身子走下了樓梯。遠揚望著頎長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樓道里,無神的眼睛眨了眨,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幽冷的月光下,好似一抹孤魂。陶慕嘉下樓之後走到了院子鐵門邊停了下來,他站在樹蔭底下看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