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感受到熟悉的氣息, 終於安心醉倒過去。他晚上穿了一身修身款式的藏藍條紋西裝,因為被灌酒的緣故,這會兒胸前、腿上都被酒液沾溼,周身酒氣濃烈到燻人的程度。瞧著這樣的沈風,葉鎮心頭一陣無名火起,但到底沒有說什麼。眼下,帶小兔妖回去才是要緊, 別的事情都延後再說。將手裡外套往沈風身上一披,罩住兔耳朵和屁股後頭的突起,葉鎮扶住他的肩膀, 對小方說道:“你回去,打聽清楚王總這次出行的住處。”這就是要替沈風找場子了。小方晚上還沒吃飽,但這會兒莫名覺得胃裡有點撐,點頭應了聲是, 照著吩咐回了包廂。葉鎮這才回頭,低聲問沈風:“還能走嗎?”“……”沈風嘟囔了一聲, 聲音太小,葉鎮沒聽清,低下頭湊近他嘴邊,“嗯?”“走不動……”葉鎮心中微嘆口氣, “……好好走,不要撒嬌。”不是他不願意直接抱沈風出去。投資商畢竟不是圈內人,挑的飯店人員混雜,沈風現在風頭正盛, 醉酒已經是不對,要是再讓人瞧見他被一個大男人抱著出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大的風波。醉著的沈風可不管這些,閉著眼睛就往他身上掛,嘴裡還在嘀咕:“走不動……”“……”這要真讓他掛在自己身上出去還了得?葉鎮無奈把他手臂拉下來,不容分說地圈住他的肩膀,半摟半扶地帶著人往外走。出去的路上,沈風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葉鎮身上,兜帽裡的長耳朵大約是覺得不舒服,不安分地動了動,很快被葉鎮大掌按住。“聽話,別鬧。”所幸葉鎮的外套足夠寬大,兜帽蓋住了沈風的半張臉,他身上又全是酒氣,隔著一米遠都覺得燻人,路上遇見的人都只當他是哪個醉鬼,沒有多瞧。葉鎮這回過來誰都沒帶,車子就停在飯店門口。扶著沈風坐進副駕駛,他本打算去路邊藥店買點醒酒藥,站起身時才發現自己衣服上的紐扣被沈風揪住了,緊緊捏著不肯放手。葉鎮心下又嘆氣,只能發資訊讓小方去買,自己從副駕駛座進去,艱難翻到駕駛位,還得注意著不能壓著沈風,頗有些狼狽。很快,兩人順利回到酒店。葉鎮一路沉著臉,跟在會所時一樣,扶著沈風的肩膀把人帶到樓上,直到回了房間才一把將他打橫抱起,抱回臥室的床上。然而等他想起身,去給沈風弄條熱毛巾擦臉時,卻怎麼也沒辦法把小兔妖從身上撕下來了。沈風閉著眼睛,眉心緊緊皺成一個“川”字,也不說話,就默默拽著他的衣角,指尖用力到發白。“……”葉鎮眸色微沉,破天荒地沉不住氣,發資訊催了下小方的進度。然而又要人買藥,又要人打探訊息,小方只是個小小的藝人助理,哪兒有這麼大的能耐,立即得到結果?小方那邊沒有回話。葉鎮頓時清醒過來,閉了閉眼,把手機丟到一邊。小兔妖不讓他走,他只能重新把人抱起來,先去起居室泡了杯熱水放涼,再進浴室,擰了條熱毛巾給他擦臉。沈風身上的酒液已經幹了,徒留難聞的氣味在衣服上,他自己都受不了,腦袋埋在葉鎮頸間,哼哼唧唧地喊臭。葉鎮這會兒真覺得自己養了個兒子,還是個愛撒嬌的嬌氣包。任勞任怨的葉爸爸把兔崽子抱出去,先用勺子給他餵了半杯熱水,才把人抱回床上,給他換衣服。不曾想,脫褲子的時候,兔崽子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醒了,揪著自己的褲腰,迷迷糊糊地望著他。“……幹嘛脫我褲子?”葉鎮正要解釋,就聽他自顧自地接下去問道:“要做嗎?”“……”這還真是,醉了也貪吃。葉鎮今晚不知道嘆了幾回氣,“算我拜託你,安分一點。”兔崽子顯然還醉著,半點兒沒放在心上,光著上身貼上來,抱著葉鎮的脖子,十分依戀地喊了一聲:“爸爸……”“……”葉鎮整個人都僵住了。好不容易把小醉鬼哄睡著,葉鎮洗完澡,換了睡袍躺到沈風身邊。睡著的小兔妖總算安分下來,沒有再語出驚人,也不黏黏糊糊地不肯放人,這會兒微張著嘴巴,臉蛋睡得紅撲撲的,連帶著唇瓣也格外紅潤。就著床頭燈光瞧了一會兒,葉鎮心底難得柔軟,輕輕摸了下小兔妖的頭。--次日,葉鎮準時醒過來。懷裡的人還沒醒,雙手環在他腰間,腦袋緊緊貼在他胸口,生怕人跑了似的。葉鎮心裡好笑,但想起沈風昨天晚上那些明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笑容又收了些,不由得支起身子,仔細端詳他的睡顏。沈風對自己有些依賴,葉鎮一直都知道,但是從來沒有想過,經歷了前一晚的坦誠相待後,這孩子潛意識裡居然這麼患得患失。別說不是患得患失。沈風昨晚剛見到他的時候還保留了一些理智,那時候他是怎麼做的?直接撲到他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腰身。可是就因為他顧慮旁人的目光,拒絕沈風掛在自己身上招搖過市,這孩子到了車裡,又是怎麼表現的?抓著他不肯放手,還不敢直接抓人,只揪著一顆小小的紐扣,嘴裡也不再撒嬌。葉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