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殘留在腦海中,醉酒的後遺症,在大清早顯露無疑。掌心蓋住光潔的額頭,她嘟噥,“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裡,書書呢?宋年丞呢?”池綰記得她出了酒吧,腦子不聽使喚的出現眩暈,後來書書問她,她回答說累了,宋年丞也覺得是,再後來,她好像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什麼回家,就完全不知道了。既然是回家,這間房不是書書家,也不是她家,難道會是宋年丞的?不,直覺告訴她,應該不是。那麼,不是宋年丞家,會是哪裡?越想,池綰就越想不到,頭還更加的疼,算了,還是先下床看看吧。掀開被子,雙腿脫離出來。“我……怎麼是光著腿的。”凝著眸盯住不著一物的兩條腿,池綰自言自語。突的,她往自己身上看,見裙子完完整整的穿著,才鬆懈了肩膀。穿上鞋,池綰走向門板,室內很溫暖,光著胳膊,半點不會感覺到冷。“一個人也沒有。”到達樓梯口,池綰環顧四周。下去一樓,她在客廳轉了一圈,依舊是毫無人影。公寓外,傅珩晨跑完,剩餘的直路用走的,來放鬆肌肉。細密的汗珠從額際滑倒眉梢,又從眉梢迅速的落到下頷,在地上形成水花,打溼幾點,待到了門邊,汗水收回大半。“滴”寂靜的房子裡,這一聲顯得特別清脆,循聲望去,池綰的目光不期然的與傅珩交接。一身運動裝的模樣落進池綰眼中。清涼的連衣裙裝束也滲入傅珩的墨眸。“傅珩?”“你醒了?”兩人同時出言,尾音也一道落下。空氣有短暫的凝結。“你先說。”“你先說。”再度一起,這次,連內容也全然的相同。空氣比剛才更加的凝固。“你先說吧。”靜默稍會兒,傅珩突破平靜。思量片時,池綰問,“昨晚,是你把我帶回來的?”“你不記得了?”傅珩反問她。池綰輕搖頭,意識模糊後,她就不知道哪跟哪了。“是宋年丞叫我去接你的。”傅珩半點不虛的道。池綰雙眸微睜,“你們認識?”話出口,有什麼湧入腦海。岱岱的選修課教授姓宋,代課老師是傅珩……那麼,一切都解釋的通了。“我表妹的選修課老師,就是宋年丞。”她幾乎是肯定的說,不含多少疑問的口氣。“對。”她自己推測出來了,傅珩並不會否認。池綰覺得她需要消化消化,點住太陽穴,她思考起來。手臂的動作將裙子微微帶起,流蘇小幅度擺了擺,過於貼身的關係,胸前上滑的布料被放大,像電影一幀一幀的播出來。傅珩不露聲色的轉開視線。昨天晚上是週五,宋年丞人在酒吧,所以選修課是傅珩去上的,傅珩會去代課,是宋年丞有事,可昨晚,他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腦中過濾一番,池綰輕咬牙齒,“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傅珩同意的很乾脆。直直的望著他的眼睛,池綰鬆開牙齒,“你為什麼要去代選修課。”毫不逃避的,傅珩接住她的眼神,“他要出差。” “騙人,”池綰道,“他哪裡出差了,明明都有空閒去酒吧喝酒,難道他每週五都得出差嗎?”任誰都不會相信。“他是這麼和我說的。”池綰的眉心騰起一個小疙瘩,“他這是說謊和假公濟私啊,太不厚道了,自己的課怎麼能讓朋友去上。”傅珩輕飄飄的道:“沒事,一週也就一節課而已。”語氣不帶半分的抱怨和不滿。宋年丞昨晚在酒吧增加的印象分,在池綰這兒減了回去,書茗雪說的居心不良,也從傅珩身上抽離。“我去衝個澡,冰箱裡有面包。”留下這句,傅珩上了樓。傅珩家的冰箱,和池綰家一樣,是雙開的,容量也大。進入廚房的池綰伸手去開,即將觸到時,她頓住了。冰箱表面將她整個人照出來,頭髮有些亂……她好像,還沒有洗漱,然後……她就這麼和傅珩,站著說了五六七八句都不止的話。意識到這點,池綰順了順自己的頭髮,隨即,廚房裡剛出現的身影,快速的消失。蓬頭垢面的,真的太失禮了。小跑著上了樓梯,池綰往前後看了看,公寓這麼大,其他房間,應該會有洗漱間。主臥裡,傅珩衝完澡出來,開啟衣櫃,他從裡面取出一套日常的西裝。拿出來半會兒,又掛了回去,在為數不多的休閒裝裡隨手取了一套。“篤篤篤”房門突然被敲了三下,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把休閒裝放到床上,傅珩過去開門。外面的池綰沒見有人來開,不做停留的轉身往另一間走,剛抬腳,把手轉動的聲音傳來。池綰扭回腦袋,長髮跟著像扇子般的旋開,然後,“對,對不起。”因愣住而慢了一拍的池綰趕緊轉過去,背對著傅珩,臉頰泛起微紅,“我只是想上來洗個臉。”“對面有洗漱間。”“好,好的。”過道里纖細的身影在話未落下,疾風般的隱去,跟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似的。“嘭”關門聲響起,池綰靠在門後,雙手捂住臉,睡了人家的床,還看了人家的身體,比蓬頭垢面的還要沒禮貌。隔壁幾乎是同一時間合上門的傅珩回到床邊解開圍著的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