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加快。而後,眼尾的胭脂處,淺淺的落下一個吻,稍觸即離。被吻過的那處,像是烙了印般的灼燙。池綰緩緩的睜開眼。“在你答應前,不會親你。”眸光微黯著落在她不點而朱的櫻唇上,傅珩做出保證。他指的是哪裡,不言而喻。視線遊移的頻率降低,池綰點了點腦袋。電影還有一個小時結束,回場內,可以接著看。把溼巾扔進垃圾桶,池綰走在傅珩的斜後方。她,是不討厭他親自己的吧。沒有厭惡感,沒有想要逃避,只有淡淡的一點羞意。最重要的是,他,尊重她。想著,池綰跨了一個大步與傅珩齊平。一直注意她舉動的傅珩,唇畔牽出笑來。兩抹身影,不快不慢的消失在門框。垃圾桶裡的溼巾,錯綜複雜的交織著深深的線條,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待腳步聲遠去,直至完全聽不見,旁邊的女廁所,探出一個腦袋,然後又一個。“呼,還好我反應快,差點就被發現了。”書茗雪拉了拉帽子,“但是,我什麼都沒有看到啊!”整個人貼到門板上,就聽到了對話,尤其是最後一句“不會親你”,撓癢癢似的。到底是親了還是沒親,是親了哪裡不會親哪裡,還是沒親。越想越心癢,她都要抓耳撓腮了。宋年丞扶住眼鏡,壞笑著,“我知道內幕。”“真的嗎?”驚喜來的太突然。“就是地鐵上……”吧啦吧啦說了老大一段,宋年丞接著說:“痕跡就在這裡。”他指了指自己也有的地方。書茗雪眨眼,再眨眼。一秒鐘領會,她直接笑出了聲。“噗”來上廁所的一個女生,看到兩人的舉止,轉身去了另外一個洗手間。廁所門前耍流氓啊!將近十點,電影散場。出了電影院,從薄薄的透明窗戶,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潑墨的濃,點墨的黑。蜂蛹而出的人群,密集的等在電梯口,不一會兒便圍成了厚厚的牆。“等電梯,還是走樓梯。”傅珩詢問著。思索片刻,池綰道:“走樓梯。”下樓比上樓輕鬆許多,等電梯的工夫,六樓幾乎能走完。紫荊廣場,池綰很熟悉。步入第四層,夜宵的香氣,流水般的汩汩而來。最勾人的,莫過於雞排的味道了。不單單是吃甜後的勾人,還是因為近在眼前。“傅珩,你等我下。”留了話,池綰去往炸雞店。“老闆,我要兩份雞排,一份孜然味,一份甘梅味。”“稍等,馬上就給您做。”老闆接到單,立刻就去挑雞排。“甘梅味,是給我的嗎?”傅珩三兩步到了池綰身旁。甘梅味,是雞排的口味裡面唯一一種甜的味道,輕微的甜。不知曉雞排有哪些口味,傅珩還是清楚甘梅味是什麼意思。“你愛吃甜的。”池綰的回覆,很簡潔,很明瞭。就是這簡潔明瞭的回答,戳中了傅珩的兩瓣心房。“對,我愛吃甜的。”更愛吃你做的甜的東西。撈起炸好的雞排的老闆,有種吃狗糧的感覺。手起刀落,整塊的雞排變成一塊塊長條,裝入紙袋中,塞進幾根細竹籤,就是成品的雞排了。“您點的兩份雞排。”接過雞排,池綰把甘梅味的拿給傅珩。雞排的熱度隔著輕薄的紙袋滲入肌膚,不燙,很溫暖。樓梯口,依然跟隨著的書茗雪一臉的欣慰,“我的綰綰寶貝兒會給老公買雞排吃了。”吾家有女初長成,說的就是書茗雪此刻的心情。“書書,你餓不餓。”宋年丞明顯是被雞排香勾的不能行了。“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挺餓……等等,我們是不是,還沒吃飯?”宋年丞:“好像是,怪不得肚子跟扁了一樣。”“那還等什麼!”話落,兩道風從樓梯上“唰”的直下。“老闆,來兩份雞排兩份鹽酥雞兩份雞米花。”剛送走兩位客人的老闆聽到大訂單,轉頭一看。情侶帽,情侶眼鏡,情侶大衣。“……稍等。”過分!特別過分!居然欺負他是單身狗!夜色深沉,到達池綰家的公寓樓下,車內滿是濃郁的雞排香味。炸的外酥裡嫩的雞排,能扒成絲線,在舌苔跳躍。甘梅和孜然相融合,除了美味還是美味。“今天的電影,我很喜歡。”將最後一塊雞排消滅,池綰拿著包包和傅珩道別。小臉上掛著柔暖不已的笑意。“喜歡就好,明天是週六,需不需要我幫你送甜品。”池綰怎麼會麻煩他,“有外送員送。”傅珩:“如果忙不過來,就告訴我。”“好。”下了車,池綰把包裝袋扔進垃圾桶,然後轉了個身,對著開啟的車窗朝裡揮手,“我上樓了,晚安。”“晚安。”纖細的裸粉色背影漸漸消失在樓道里。傅珩升上車窗。一車的雞排香,留存下來,混合著池綰的味道,久久不散。抬起眼,傅珩注意著樓道的燈光。在公寓變亮的下一刻,他目視前方。不多時,車子便淹沒在愈發深沉的夜色中。初雪來的又快又急。幾個小時過去,世界一片銀裝素裹。雪糰子壓的樹枝顫顫巍巍的,搖晃著,墜落到雪地裡,發出簌簌的輕靈的聲音。“下雪了。”晨起的池綰拉開窗簾,入目即是望不到邊際的潔白。柳絮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