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綰耐心把最後也是他最先的疑問講完,“戚風蛋糕不用進行裝點,烘烤完畢,放著晾涼,等自動脫模就好。”話落,宋年丞的視線移向模具中快要看不到白色輕煙的戚風蛋糕。停留片刻,又移回到池綰身上。池綰做甜品的時候,是穿著白色的工作服的。前凸後翹的身材,把很普通的衣服,穿出了不一樣的感覺,制服誘惑,說的就是如此。眼珠轉了轉,宋年丞心生一計。窗外金色的光芒大片大片進落地窗,落下一地的黃暈,形成半邊陰影的景象。“叩叩叩”敲門聲傳來,隨即是一個聲音響起。“進來。”磁性中透著點乾澀似的微啞,像許久沒有開口喝水一般。辦公室的牆壁和門,都是磨砂的玻璃,很難從裡面看到外面的場景,也很難從外面看到裡面的場景。秘書文景進來後,看到屋內的景象,有些許的愣怔。傅珩籠罩在半圓弧的光圈裡,柔順墨黑的短髮上,金輝點點,白的晃人眼的臉上,在半透明的光線中,彷彿也跟著變得透明。他的神情專注,不是平日裡處理公事的那種,而是說不出來的感覺,像是牢牢吸附在某件東西上,又或許,可以理解為研究某樣東西。“什麼事。”傅珩徐徐開口,衝散了文景的思緒。他飛速回神,“傅總,已經一點了,需不需要幫您訂午餐。”平常這個時間點,傅珩早已吃完午飯。“不用了,等下會有人送過來。”“是。”一個小時前,文景被告知現在來問,得到回覆,他也就不用記掛了,識趣的回自己的工作崗位。sue甜品店,宋年丞把悄咪咪拍好的影片儲存,點選傳送。辦公室內,傅珩的手機,瞬間就彈出一條訊息。不是別的,正是宋年丞發來的影片。手指微屈,傅珩點開它,螢幕由公眾號變成了白底黑字的聊天介面。宋年丞:[影片]影片的時長是三分鐘,不長,但也不算很短。骨節分明的修長食指移到影片上方,傅珩按了下去。畫面即刻自動放大。影片裡,滿滿的都是池綰的身影,佔據了至少四分之三。從四分之一的背景還有板上的工具,不難看得出,她是在廚房裡做甜品。她的動作很嫻熟,手法也很老道。奶白纖細的左手,撐在碗的邊緣,與即將打發完成的奶油,幾乎是融為一體。眼神凝在碗中,側面的角度,清晰可見輕顫的睫羽。頰邊散落一綹髮絲,淺淺的隨著身形的微動而搖晃,垂在閉合的菱唇邊。許是感覺到癢意,池綰將之掖到耳後。眼尾處被擋住的胭脂淚,直直的毫無掩飾的顯露出來,也進入了傅珩的眼底。手指又蜷曲幾分,他稍稍動了動下巴。沒曲多久,馬上又鬆開。畫面晃動,池綰的側影忽然消失不見,連帶著她的動作。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進入眼球。傅珩面無表情的關掉影片,就在結束前幾秒,就在宋年丞“拋媚眼”之前。時間把控的恰到好處,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宋年丞:看完了?訊息在傅珩掐斷後不久,未卜先知般的及時而來。傅珩:什麼時候回來。站在櫃檯前等著秋意包裝的宋年丞,心裡喲呵了聲。難得啊,這麼快就回過來,還不是六個點點點。心情頗愉悅,他翻飛起十指。宋年丞:再等二十分鐘。傅珩:好。短時間一秒鐘被回覆兩次,宋年丞直哎呦喂。秋意把甜品單個包裝好,一份一份放入裝有隔離架的牛皮紙袋。“宋先生,包裝好了。”抬頭髮現宋年丞低著腦袋不曉得在幹什麼,秋意出聲提醒他。“哦,好,麻煩了。”接過手提袋,宋年丞把手機揣回兜裡。許岱岱的中午,過得可謂是悽慘無比。被教授抓包,還氣得他說不出話來,導致的結果,就是下課後被留堂,上午最後一節課上完,還被帶到辦公室。從裡到外,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古至今的教育了好幾通,最後還被罰寫五千字的論文。等到開門出來,長呼一口氣的同時,已經成了一隻廢喵。外面的溫思怡聽到轉動門把的聲音,後背從靠著的瓷磚壁上分開,“岱岱,沒事吧?”許岱岱皺著張包子臉,內裡的餡兒是苦瓜味的,“教授罰我寫五千字的論文。”她最討厭的就是寫論文,沒有之一。溫思怡是清楚她討厭寫論文的,輕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還好不是一萬字,教授以前罰學生可是一萬字起的。”古教授是g大出了名的老學究,罰寫論文也是非常之有名。精神一振,包子餡兒變甜,許岱岱右手握拳捶了捶左手手掌心,“對哦,難道是教授看我太可愛了,於心不忍。”溫思怡捂嘴偷笑。沒笑兩下,被發現的許岱岱偷襲,直搗她咯吱窩,“還笑不笑了?”溫思怡立馬討饒,“不笑了不笑了。”許岱岱收回手。過道里安靜無比,咕咕叫的聲音,細微的被放大。兩人面面相覷,同時往自己的肚子看。不管是誰的肚子在叫,都逃不過一個事實,她們都餓了。溫思怡抬手把左腕上的表湊近雙眼。時針分針和秒針都指向了一點,不偏不倚。“岱岱,一點了。”她把時間報出來。許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