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盡數落在了趕來的傅珩耳中。他的臉色沉得能滴出雪水,“綰綰是我的。”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得兩人紛紛抬頭。“綰姐姐,你看他又兇我。”司凝委屈的向池綰告狀。活脫脫被欺負的小可憐模樣。池綰乾咳一聲,“阿珩,你別嚇著司凝。”司凝提起下巴,甚是得意。認出司凝就是酒會上的女孩,池綰又叫她司凝,傅珩大概猜到了她是司家的人,“酒會上的事,需要我說出來嗎?”輕飄飄的言詞,讓司凝吃蛋糕的動作頓住,“要是早知道綰姐姐就是你女朋友,我才不會那麼說。”打啞謎似的對話,聽得池綰雲裡霧裡的。視線停在僅剩的一小塊蛋糕上,傅珩的眼神能凍出冰河世紀,“蛋糕是綰綰給我做的。”忍不住打了個顫,司凝抵禦著嚴寒,把最後一小塊蛋糕吃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氣氛僵到極點。池綰拉了拉傅珩的袖子,“蛋糕冰箱裡還有很多。”“我還要吃。”司凝揮舞著小手。傅珩什麼也沒說,就靜靜的凝視池綰,直把池綰看得愧疚不已,“我去拿出來。”凍芝士蛋糕,池綰做了八寸大的一層。三塊佔了四分之一,餘下的還有四分之三,可以切成十二塊。六塊的給傅珩,三塊的給司凝。都有蛋糕吃,氛圍緩和下來。“差點忘了,我還要找人算賬,綰姐姐,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消滅完蛋糕,司凝想起自己被騙好多天,迅速抄起包出店。這可不是小事。沒了十萬伏特電燈泡,傅珩撈過池綰,“我很兇嗎?”“怎麼會。”“你說我嚇著她。”悶悶的語氣。池綰憋笑,這個樣子的傅珩,有點可愛,“我們珩珩很乖的,一點也不兇。”久違的稱呼,說的順溜。長指從眼尾的胭脂滑到腮幫,傅珩問道:“喜歡那個樣子的我還是平常的我?”“只要是你,都喜歡。”發自內心的答案。悶意一掃而空,傅珩輕輕的摩挲白嫩的臉龐,“再給我做一個蛋糕。”“好。”因司家插手的關係,只一個下午,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傅氏就宣告破產。無力迴天,又得罪了司家,沒法再在g市立足,無計可施的傅祁峰,只好拉下臉去求傅珩。傅氏破產本就是傅珩一手策劃的,當他上門來求助,傅珩直接告訴他事情是他做的,斷了他的念頭。被逼急了,傅祁峰拿出傅語然當做最後的底牌,根本沒想過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想的,只有錢和權。傅珩早料到他會這麼做,扔出一疊他偷稅漏稅的證據。徹底沒了希冀,傅祁峰夫妻賣掉僅剩的房產,逃去了國外,期望能東山再起,只是沒多久,他們便花完變賣的錢財。失去金錢的支撐,兩人很快離婚,一個傍上了年紀很大的大款,過著表面光鮮內裡辛苦的生活,一個靠替人做苦力度日,再沒有回國的可能。g市的郊區有一座洛山環繞,空氣清新,風景優美,適合養人,和玉養人是一個道理。穿梭在去往洛山的樹林間,沿途的景色也是非常不錯。坐在車裡的池綰,卻是欣賞不了。無暇欣賞,更沒心思去欣賞。微風不燥,從半開的車窗外起舞般輕盈的拂入,吹的青絲半遮了眼。想著事情的池綰,一點沒發覺。車窗的玻璃上升了三分,迷亂的青絲乖順的服帖回耳邊。“前面就是洛山。”一滴水盪開在心間,像是開啟了閘門,池綰許久未動的眼眸,泛起波光。不遠處的洛山逐漸露出全貌。五指收攏,池綰有些緊張。半山腰的宅邸隨著車子的前行越來越清晰,由遠及近,由小變大。那座宅邸,是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沈家的大宅,也是沈老爺子居住的地方。頭一次見家長,池綰心慌慌的,就怕給沈老爺子留下不好的印象。傅珩會帶池綰來沈家大宅,是先前就說好的,只是具體時間沒定下而已。對昨天被通知的池綰來說,算得上是突如其來的行程。緊張感在下車後,更添了幾分。面前的大宅,氣勢恢宏,和宋燁口中的沈老爺子給人的感覺相同。一開始就察覺出她的情緒的傅珩,用大掌包住她的小手,“要是沒準備好,下次再帶你來。”池綰咬了咬唇,“我準備好了。”早晚要見,既然已經來了,沒有退縮的道理,她應該相信自己。如此想著,心裡的緊張感減弱了不少。沈家的宅子很大,穿過長長的庭院,才是裡面的主屋。深呼吸一口,池綰跟著傅珩進入屋內。隨著走動,池綰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坐在沙發上的老人。他看起來很精神,給人老當益壯之感,兩鬢霜白,渾身透著威嚴。不用做他想,老人就是沈老爺子。池綰不由得捻了下衣角。“來了。”沉穩厚重的嗓音,經過多年的積澱,體現在長久的上位者身上。開口跪,說的就是沈老爺子這種。聽慣了的傅珩,不覺得有什麼,“外公,這是綰綰。”池綰一個激靈,本能的彎腰呈鞠躬狀,“外公好,我是池綰。”老爺子靜靜的打量了池綰一番,“你就是阿珩和我提過的女朋友。”“是的。”池綰規規矩矩的回話,儘量不多說,不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