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莫銳城一天沒有吃東西,正想著一會兒要去吃飯,他沉默了一下說:“我來找晚晚。”夏凡一口氣沒上來,說:“你知道人在哪兒嗎你就去,亂跑呀。”莫銳城說:“就在d市,你昨天給我的東西里還有晚晚的耳釘。”夏凡恍然大悟,說:“所以千藝和陳陳去d市其實是為了找榮晚晚?”莫銳城“嗯”了一聲,說:“但是如果直接問,估計她們兩個人也不願意說,所以只能我自己找,不和你說了,公司那邊你幫我忙著吧,我先在這邊呆幾天再說。”夏凡笑了一下,說:“你行啊。”莫銳城說:“掛電話了。”榮晚晚直到店裡打烊也沒有吃飯,只穿了衣服走出去,雪還沒有停,走了一會兒,肩膀上,頭髮上,都是雪,榮晚晚打掉身上的雪,突然想起幾年前的冬天,也是這樣的天氣,也是這樣的冷。那一天,王冰璇帶著她去找吳駿年,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天氣裡,她認識了吳駿年。榮晚晚還記得,那一天,王冰璇和吳駿年走在前面,自己跟在他們的身後,清楚的看到白色雪落在他們的身上,覆蓋了身上厚實的衣服,也覆蓋了男生女生的頭髮,到了溫暖的地方之後,雪全部融化成了水,頭髮上,衣服上,溼了一片,三個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都為對方身上的狼狽逗笑了。榮晚晚走進一個商店,隨意的買了一個麵包當做晚飯,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會想起吳駿年,想起當初,可能是這樣的大雪天給了人太多的錯覺,也可能是榮晚晚的心裡還沒有忘記曾經吳駿年帶給她的美好,可是……榮晚晚想起她和吳駿年的最後一次見面,那樣的不歡而散,那樣傷人的話,榮晚晚知道,自己不該再做無謂的想念了,既然都已經過去了,就應該成為一種回憶,甚至是一種輕易不會觸碰,永遠藏在心裡,即使不會忘記也不會拿出來回味,拿出來想起的回憶,可是這一刻,榮晚晚怎麼都控制不住了,剛剛壞的回憶之後,她的腦海裡越來越多都是曾經美好的回憶,榮晚晚甚至有些錯覺,吳駿年是否真的對自己說過那樣的話,他能給她那樣美好的時光,怎麼會忍心給她那樣壞的記憶。榮晚晚漫無目的走著,大雪落在她的肩膀上,頭髮上,慢慢的都是錯覺,就好像只要她坐上一輛公共汽車,就能去到有吳駿年的地方,就能回到青澀的當初,可是怎麼回的去呢?榮晚晚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走累了,就在河邊坐下來,開啟面包的包裝袋,咬下一口在嘴裡慢慢的嚼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榮晚晚擦掉臉上的淚水,繼續咬著面白,一邊吃一邊哭。莫銳城慢慢的走著,遠遠的看見前面坐著一個人,在這樣的天氣裡就直接坐在了雪地裡,居然都不覺得冷,當然,誰冷誰知道。莫銳城想,這樣的天氣,要是這樣坐著,不是感冒就是拉肚子。莫銳城慢慢踱步到那人身邊,本來是想當做視而不見的,走進了才發現那人在哭,低低的抽泣著,是一個女孩子,莫銳城就又想起了榮晚晚,不知道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她在做些什麼。女孩子感覺有人停在自己的身邊,下意識的擦乾眼淚抬起頭來,然後,就看到了莫銳城。 榮晚晚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愣怔,看著莫銳城,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他。莫銳城也是一驚,看著榮晚晚,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今天這一天,他都在為怎麼找到這個女孩而煩惱,可是現在,居然就這麼遇上了。莫銳城真想狠狠的掐自己來看看這是不是真的,他笑了一下,看著榮晚晚,眼神也變得明亮,莫銳城伸出手,對榮晚晚說:“起來,不要坐在地上,太涼。”榮晚晚卻沒有握住那隻手,只是看著莫銳城,問出了一句話,她說:“你怎麼會在這兒?”榮晚晚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到他了,最起碼不該是現在,榮晚晚以為,即使有一天他們見面了,也該是很多年以後,或者永遠不會再見,就算想起他來的時候,也只是記憶裡一個鮮活的人物,榮晚晚從來沒有想過,在她剛剛離開他來到這個地方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可以再見到他。莫銳城疑惑的說:“怎麼了,起來啊,天氣這麼冷,你這樣坐著不是感冒就是鬧肚子。”榮晚晚握著莫銳城的手站起來,就被莫銳城抱緊了懷裡,握住榮晚晚的雙手。榮晚晚的雙手冰冷,莫銳城一邊揉搓著,一邊呵氣,又緊了緊抱著榮晚晚的臂膀,希望把溫度儘量多的傳遞給她,榮晚晚身上的雪因為遇到了熱度開始慢慢融化,她的肩膀上,頭髮上,都變得潮溼起來,莫銳城心疼的不行,說:“跟我回酒店,你這樣不行,會著涼。”榮晚晚說:“我有住的地方。”莫銳城說:“那就不要回去了,跟我回酒店,先洗個熱水澡,然後再吃點兒東西。”說著順手招了一輛計程車,不顧榮晚晚的反對,拉著榮晚晚上了車。到了酒店,榮晚晚先去洗了澡,羽絨服上還是一片潮溼,莫銳城掀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