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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在意是騙人的,不過比起這些,他毋寧更擔心蒼的安危。忍不住,襲滅天來又揉了揉翠山行的綠髮,接道:「我快修好稿子了,等下替我煮頓飯?」「好啊。」「前陣子聽步說,你打工那間餐廳的老闆有意開分店,想讓你去那裡當店長?」「嗯,老闆認為我很努力又有心學習經營餐廳的事情,所以才這麼打算。」不只如此,鶴川還說,如果那家分店經營有成,可能會整個頂讓給他來管理。「到時候一忙,你可能無法兼顧出版社的工作,有想過這層嗎?」「我考慮過了,我很喜歡出版社的工作,不想就此放棄,到時候分店落成我會跟出版社老闆商量更換工作型態。」見翠山行談起夢想時臉上洋溢的明亮色彩,襲滅天來淡哂,不再對此發表意見,只道:「我肚子餓了。」「吃南洋風味餐好了。」即思即行,翠山行起身,深深地再看一眼報紙,接著往廚房方向走去。翠山行離開客廳後,襲滅天來停止打字,投眼向窗外,看著一成不變的景色,遙想當年與一步蓮華的分離。相思難熬,卻是幸福所需的代價。末了搖搖頭,暗忖自己何時這麼多愁善感了?想必是翠山行的影響。※翌晨大年初一,天氣更加寒冷。翠山行起了個大早,在天還沒亮時就出門,來到附近的神社。站在祭祀臺前,他投了一串硬幣,然後雙手合十嘴裡喃喃有詞。新年,新希望。他這幾年的希望從來沒變過。希望蒼平安、希望他的家人他的朋友都平安。當天際曙光微現,翠山行才收起祈禱的手,起身準備離開,等會人潮擁擠他要離開就有困難了。待他走後,另外一道高大的身影才從寺廟後方走出來。他一直藏在暗處注視著翠山行的身影,四年來,每年的今天他都會來到這裡,等待一個人,看著他祈福、看著他每年稍有變化卻依舊牽動他心的臉龐。他知道,他的祈福裡必定有自己。半晌,直到綠髮人影消失眼界,一道聲音才從清晨薄霧裡響起。「弦首,要回去了嗎?」「……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就好。 約定的最後一年裡,翠山行過得特別忙碌。出版業與餐飲業同樣都是翠山行的興趣,再加上除非本身就不喜歡這個行業,否則以他『熟能生趣』的性子,在一個環境裡磨久了,自然而然就會對這個行業抱持理想與職志,而這讓翠山行更捨不得放棄任何一項工作,也無可避免地大幅增加了他的工作負擔。與蒼分離的時序踏入第五年時,第一家由他掌舵的餐廳正式落成,即使鶴川調遣了兩名弟子到新店幫忙,翠山行依舊忙得昏天黑地。在新店開張前,他特地同出版社老闆協商減輕他的負荷,他只須負責襲滅天來和慕少艾兩人的部分,其餘作家則分派給其他同事。減輕出版社的工作量,翠山行將重心暫時移轉到分店上頭。延續旗艦店的風格,分店依舊有延聘樂手固定表演的慣例,除了朱痕自願到分店駐演外,鶴川還特地找來著名的街頭小提琴手風見賀美前來壓場,其餘場次就留給一些名不見經傳,卻極需表演機會以求發聲的表演家,歷來有不少躋身演藝界的表演者都是從餐廳駐演發跡的,而鶴川一向樂於給醉心表演的新人出道機會。今次,翠山行顯得特別謹慎,因為尾張的到來。尾張是yuy美食評監雜誌的記者,為人刁鑽又喜怒無常,下筆犀利而嚴苛,據聞他常收受賄賂而歪曲報導。然而,由於yuy的影響力和公信度深值日本民眾的心,因此偶一為之的骯髒交易並不足以動搖它的地位,或者是,尾張的地位。平常時分翠山行是不會擔心尾張的拜訪,雖然聽過他已經收取鶴川競爭對手的賄金而可能對自己掌管的分店有所不利的傳言,他還是自處泰然不會因此而畏懼甚或跟著逢迎尾張,憑自己的實力贏取客人的信任和滿意是翠山行秉持的驕傲,或許有點天真,但他從不認為有任何不義的手段可以擊垮他的鬥志。但是,今天他確實為尾張的到來感到憂心,原因就在於朋慧。朋慧是鶴川聘用到翠山行新店駐唱的歌手,到餐廳駐唱是她從未有過的經驗,所以她非常緊張。她的嗓子乾淨甜美,卻容易因缺少舞臺經驗而顯扁低沙啞,彈奏吉他時也常因手指僵硬而走了音調,在翠山行的新店逐漸打響知名度後,這樣的失誤足夠成為有心人士大肆渲染的把柄。尾張端著一張冷酷嚴峻的臉孔,坐在舞臺下方正中央的位置,苛薄的細眼緊盯著舞臺上頻頻發抖的朋慧,等朋慧唱完第一首曲子時後,他向朋慧招了招手。「你過來。」朋慧戰戰競競地走下臺靠近尾張,等距離尾張只差一步遠時,尾張冷不防地端起桌上盛有檸檬水的杯子往她臉上潑去,朋慧下意識地閉起眼睛,卻久久等不到水潑在自己臉上,眼遂怯生生地睜開,發現竟是翠山行替她擋去了。「店長?!」她手足無措地低訝。尾張收起微詫的神情,聲音像從鼻子裡噴出來:「表演素質也是評價一間餐廳優劣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