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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翠山行也確實做到了。他的荷葉豆腐被吃得一塊渣也不剩,反觀其他店家呈擺於桌的料理,都還剩下約一半左右的分量,但是,結果揭曉,在帝龍集團所選出的以巖之味居首的二十家店家裡頭,翠山行的鶴屋並未入選。十五位股東加上十五位食界大老,只有一位決定支援翠山行,他是樂鮮連鎖超市的最大股東,也是日本東京漁會會長,福山滿。「你的料理很好吃,」福山滿並未打算逗留會場太久,他一做好分內工作便獨自離席,離開前他走到翠山行面前同他握了握手。「我也已經盡力了。」「感謝您的支援,我相信帝龍有自己的考量。」翠山行回握答道。「會長您好。」「是天子。」見到善法天子,福山滿老臉佈滿笑開的皺紋,他熱情地給了善法天子一個擁抱。「你的眼光依舊如此獨到,」意指選擇翠山行為合夥物件。「很可惜人選早就內定了。」這句話說得格外小聲。「嗯,這位是?」「這位是玄宗集團總負責人蒼。」「玄宗集團……」「正是會長所想的那個玄宗沒錯。」蒼微笑著替福山滿接話。「呃…喔,抱歉抱歉,我沒別的意思。」福山滿搔搔頭不好意思地笑道,突然,他想起巖之味似乎曾私下拿玄宗的黑道背景來製造話題,讓不少帝龍股東對選擇鶴屋有所顧慮。「不用在意。」「雖然在巖之味背後撐腰的集團也和黑道有來往,但卻是間接,股東們多少比較釋懷。這是個互揭瘡疤的時代,你們不踩人,別人也要挖洞讓你們跳,轉型的路不好走。」像是想起什麼,福山滿語重心長道,對於這些肯努力的後輩,他總免不了嘮叨關心的毛病。「所以還望會長多予提攜。」蒼微躬身道。「幫得上忙的話我儘量……噯,快來不及了,我還有個會得主持,先走一步。」語畢,疾步如風離開會場,可見身子骨還相當硬朗。「我也有事得先走,既然你們是舊識,那小翠就讓你送了,回頭見。」沒一會兒,就只剩下蒼和翠山行,即便周圍徘迴許多等著用餐的人,在翠山行眼裡,卻惟剩蒼的存在。「如果…如果你忙的話,我自己搭車回去就好。」「抱歉,可能真的得麻煩你自己搭車了。」聞言,翆山行又是一愣,尚厘不清心裡刺痛的原因便輕道了聲好,轉身要離,手心卻被硬塞入一張名片。「到這個地方等我,我待會就過去。」翠山行捏著那張燙金名片瞧了瞧,是一間商務旅館,『首都酒店』。※在往首都酒店的路上,翠山行始終靜默,偶爾計程車因紅燈而短暫停下時,他便會專注地觀察來來往往穿梭的路人,腦袋好像無法深思任何事情,心臟卻從再見到蒼的那刻起,未曾平復紊亂的節序。人是進化的動物,會經過年歲的磨鏈而轉變,只是每人變化的程度不一而已。但是,摸著自己猶兀自悸顫的心窩,翠山行不禁暗自低笑,但是,他面對蒼的反應卻沒有絲毫進步,多年如一日,反而因距離與時間的隔閡更無法控制自如。雖然訂下了五年之約,但他們並未明言何時聚首,說到底,五年只是個概數,彼此心裡都已預設時間延長的可能性。今次在這樣的機緣下碰面,即使自己再單純,也隱約察覺並非巧合,這麼一想時,困惑他許久的疑問就豁然開朗了。一在善法天子,一在一步蓮華。他於是明白自己對善法天子感到熟稔的緣故,他正是蒼深夜造訪的神秘美人。觀他倆相處之態宛若相知好友,翠山行一點也不懷疑他們之間存有曖昧,卻還是落落寡歡。蒼的轉型之途已具雛形卻未踏穩,恐怕還須一兩年的時間才能步上軌道,而這是否代表著即將再次分離?中途,他曾幾次萌生就此回到自己住居的念頭,不要去首都酒店,不要再和蒼見面,就怕再道分別的時刻自己無法像上回那樣笑顏以對,而他一點也不想在他面前流淚。他從後照鏡裡看著司機,想叫他轉向的話卻遲遲未能脫口,就這麼躊躇著來到了首都酒店。※下車進入酒店大廳,翠山行坐在櫃檯前的沙發上等候,目光流連於首都酒店的氣派裝潢與華麗擺飾。等了一會兒後,翠山行的視線正好轉向門口處,看到某個人時又飛速地轉了回來卻為時已晚,尾張已踩著拖沓的步伐往他靠近。「原來是鶴屋的翠老闆,」他搓著手笑嘻嘻道,與那日嚴峻的模樣判若兩人。「久見了。」「久見,」客氣回道,翠山行一秒鐘也不想和對方閒扯,他四處張望一回後道:「我上一下洗手間。」「等等,」大膽地攔住翠山行去路,尾張壓低聲音道:「其實翠老闆的料理不錯,這點我在雜誌上也提過,但帝龍剔除鶴屋的原因並不在你的料理,而在你的資助人,蒼,你知道他的來頭吧?」「尾張先生究竟想說什麼,可否明言?」捺住脾氣,翠山行耐心問道,不想在大廳眾目睽睽下與尾張起爭執。「贊助巖之味的巖堂財團有意拉攏你,而假如……假如你配合的話……」言至此,尾張的瞳孔突然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