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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這個位置,實在是坐得不大穩固, 太后整日吃齋唸佛祈禱,始終不太安心。太后是新帝的生母,平日頗有威嚴,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位置也的確是太后為他掙來的,所以皇帝對太后頗為敬重,聽得這個說法也覺得很有道理, 就應了下來。可他都憋了近三個月,成日裡清心寡慾的,也不見太后說的什麼隱藏的幕後黑手。新帝在還是吳王的時候,就貪圖享樂,就算一開始的時候,只是為了麻痺先帝,但後來他是真的樂在其中,如今他已經到極限了。太后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那你也不能一病好就如此荒淫。”她會提出這個建議,還不是為了兒子好,當年還是吳王的時候,他就好女色,女人把他的身體都掏空了:“你看你養了這幾個月,未近女色,氣色都比之前好了許多。”她真是擔心,兒子哪天要死在女人身上。新帝倒是嬉皮笑臉:“母后真是多慮,兒臣不寵幸宮妃,哪來龍子龍孫呢?”他其實已經有了幾個兒子,但皇室中,講究的是多子多福,不然不小心夭折了,那豈不是江山無後。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坐到的位置,皇帝可不會想從宗室中選個孩子繼承大齊江山。說著,他還把宮妃重新摟在了腿上。太后被他氣得沒辦法,當場拂袖離去。那嬌滴滴的宮妃一臉擔憂:“陛下,太后娘娘她……”皇帝捂住宮妃的櫻桃小口:“你不要管她,她就是愛多管閒事。”他登基到現在,太后喜歡管這管那的,管得他都煩了,就算是他的母后,後宮也不能幹政,皇帝覺著,日後他還是少讓太后插手的好。新帝的病突然好起來的事情,很快從朝堂上傳了出去,自然也傳到了魏寧的耳朵裡。魏寧得了訊息,處理完要緊的政事,便打算去天牢。走到天牢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元嘉,你怎麼在這?”徐元嘉轉過身看他:“我得到訊息的時候就在想,你會什麼時候去看柳玉恆,不知不覺就走這邊來了。”燕京十二衛取消之後,他就不再以代號稱呼燕六他們幾個了。徐元嘉對自己的瞭解簡直令人髮指,魏寧都習慣了,他隨口問了句:“你是要陪我一起進去?”徐元嘉看著他說:“如果你想要的話,也可以。”魏寧想起徐元嘉的潔癖:“ 那你在外頭等我,或者是先回去。”天牢又不是什麼好地方,又髒又溼,還有很多蛇鼠蟲蟻,畢竟是要逼問犯人,總不能讓他們在牢裡吃好喝好。徐元嘉今兒個依舊是穿的一身白衣,不染一絲塵垢,要是弄髒了,肯定不舒服。天牢的守衛向魏寧這個王君行過大禮,便把他放了進去。片刻之後,魏寧走下臺階,從較為乾燥的地方走進潮溼陰暗又骯髒的道路,獄卒在魏寧前面舉著火把為他開道。魏寧突然頓下腳步,轉過身來,然後看到了徐元嘉的臉,對方的白色衣服在這個地方,簡直白得發光。“你怎麼跟來了,不是說在外頭等我嗎?”徐元嘉向前一步,接過獄卒手裡的火把:“你們下去做自己的事情吧。”獄卒看了眼魏寧,後者朝著他們點頭,這才離開。徐元嘉壓低聲音說:“這地牢陰冷潮溼,又黑黢黢的,我怕你一個人太害怕。”魏寧抽了抽嘴角:“那還真是讓元嘉擔心了。”兩個人並排走到關押柳玉恆的牢房前頭,負責看守的獄卒拿鑰匙開啟牢房的門。當初他被打暈過去之後,魏寧就命人把他關在這裡,平日裡安排人拷問,但又供吃供喝,留著柳玉恆的命。燕十二他們來過很多回,特別是燕十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求問理由求過很多次,可惜都沒有用,柳玉恆的嘴,就像是沒有縫的河蚌,根本撬不開。魏寧每次想到柳玉恆,便會想到一些不大美妙的事情,橫豎他的政務繁忙,這麼一拖,就拖到現在。“燕六。”魏寧在對方面前站定。對方的腳踝被獄卒用鐐銬栓了起來,聽到魏寧的聲音,轉過來的時候還發出了叮叮噹噹的響聲。燕六咳嗽了兩聲:“王君怕是忘了,燕京十二衛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這裡沒有什麼燕六,只有柳玉恆。”魏寧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柳玉恆,除了這個,你就沒有別的什麼想說的嗎?”柳玉恆看向一旁的徐元嘉:“有他在,我什麼都不想說。”徐元嘉嫁入榮國公府到現在,已經有四年了,對方是什麼性子,柳玉恆也算是摸準了七八成。他語氣帶了幾分曖昧:“我很高興,你終於來看我,有些話,我想要和你單獨說。”他知道徐元嘉善妒,這些時日吃了這麼多苦,他總得給這夫夫兩個添點堵吧。魏寧下意識看向徐元嘉,剛好窺見到後者眼神中一掠而過的暗芒。面對柳玉恆的暗示,徐元嘉的唇角微微向上揚起,很是貼心地對魏寧道:“既然犯人想要同夫君說些秘密,那我還是先離開的好。不過如果他不能說出什麼有用的話……”徐元嘉在此略作停頓:“把他交給我,夫君覺得如何?”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除了魏寧之外的第三個在場,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