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兒,陳清落公然在我華陽宮殺人,理應押入永巷受審!”華陽太后厲聲說道。“啟稟祖太后,這個老頭子花言巧語、欺君罔上,本就該殺,阿清只是替寡人做了寡人想做的事,何罪之有?”嬴政表面恭敬,實則強硬的回應華陽太后。“你!”華陽太后氣得眼冒金星,差點暈倒,幸虧侍女迅速將她扶住,她用顫抖的聲音,痛心疾首的喊道,“政兒,你竟然為了一個伶人,不聽祖太后的話了……”嬴政見華陽太后被自己氣倒,頓時軟下心來,好言好語說:“祖太后,既然你那麼討厭阿清,甚至不惜找個騙子來汙衊阿清,政兒也只好讓阿清離開秦宮一陣子,等祖太后氣消了,再做安排。”華陽太后見擰不過嬴政,只好退而求其次,讓清落離開秦宮。她認為清落不在秦宮後,就不會影響後宮的生育之事了,如果楚夫人能借機懷上孩子,說不定就能重獲後位了。從華陽宮出來,嬴政很內疚的對清落說:“阿清,我剛剛說讓你離開秦宮,是為了讓祖太后寬心,畢竟祖太后從小對我照顧頗多,我沒法太絕情,你千萬不要怨恨我,好嗎?”清落無奈的看著嬴政,她知道剛剛嬴政對老術士的話,確有幾分相信,所以才會安排她出宮,嬴政是想看看清落離開秦宮後,後宮女子是否就有人懷上孩子了。可是,不管是誰,都太小看了清落的能耐,清落就算不在秦宮了,也能在遠處操控神力不讓後宮任何人懷孕。“大王,請允許我去北郊行宮做一名花匠。”清落說。“好,你想去哪裡,我都答應。”嬴政急忙說,“可是,你會怨恨我嗎?”嬴政其實是知道清落對他有意,所以才會覺得清落打從心底不想他與後宮女人有孩子,才會有幾分相信老術士的話。他甚至覺得即使老術士的話都是真的,他也不會怪罪清落,因為他理解清落的想法,能體會清落的心情,他不會忘記他與楚王后大婚之夜,清落哭得是那麼傷心欲絕。“我……”清落苦澀的低垂下頭,低聲回答,“……不會。”清落確實不會怨恨嬴政,她怨恨的是生約令上自己的姻緣,為什麼要給她安排擁有無數女人的一國之君給她,明明她最不願意與別人共享愛人,可偏偏她的命定戀人是秦國君主。而且她覺得她控制後宮生育的事,如果讓嬴政知道了,是不會被原諒的,所以她對嬴政,既有哀怨,又有愧疚,內心十分苦澀。嬴政不知道清落的想法,以為清落是在勉強自己回答不會,他對清落又多了幾份心疼。“我不會讓你在外面流落太久,我會盡快把你接回秦宮。”嬴政信誓旦旦的說。臨去北郊行宮之前,清落特意去找了宜春宮裡的鄭阿房,暗中吩咐她安心靜候,沒人能夠阻礙得了她的王后之路。之後,清落成為了北郊行宮裡的一名花匠,料理行宮裡的花花草草。嬴政不放心,派了方元去給北郊行宮掌事楊姑姑傳話,要好生照顧清落,不得有閃失。料理花草對清落而言格外輕鬆,用神力隨手揮一揮,花草就會自動長得又快又好。沒有嬴政在身邊,清落的日子過得很清閒,於是,清落趁行宮裡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就回了一趟巫山看看。小紅魚瑤姬還是那麼活潑話多,在水裡不住的跳躍,問:“清落姐姐,凡間好玩嗎?你去了那麼久,才有空回來看看,應該很好玩吧?”清落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倚靠在淨水湖邊的青蔓藤椅上喝著,回答:“我是去完成我的一段姻緣,哪有功夫到處去玩。”“那個人對你好嗎?”瑤姬又問。“好呀,”清落喝了一口酒,繼續說,“好到讓我覺得,總是騙他,太對不起他了。”“那你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他呀,免得兩個人猜來猜去,好麻煩呀!”瑤姬說。清落輕笑了一聲,說:“他要是知道我是神仙,非要我度化他成仙怎麼辦?”“你就度化他呀,你一個人在巫山當神仙,不是挺無聊的嗎?”瑤姬有感而發說道。“不行!”清落斬釘截鐵的回答,“他不過是我命中的一段姻緣,在這段姻緣裡,我可以付出所有感情去愛他,但是,度他成仙絕對不行,我定下的規矩,包括我也不能觸犯!我絕不能讓天界與凡界浩劫再次發生,也絕不能讓像戰神這樣的慘劇再次重現!”“這樣的話,你這今世姻緣得撒多少謊言,才可以瞞他一生啊!”瑤姬哀嘆道。清落聽後,也長長嘆息一聲,繼續飲酒,這也正是她愁苦的結症所在啊! 蒙氏兄弟清落將北郊行宮的花圃料理得確實極好,花圃裡的花開得爭奇鬥豔,葉子長得鬱鬱蔥蔥。當花朵枝葉長得滿出了花圃柵欄,就需要將多餘的花枝剪掉,可是這些剪下來的花枝鮮豔欲滴,扔了著實可惜,於是清落決定,把這些剪掉的花枝拿到行宮外送給過往的路人。掌事的楊姑姑得知後,沒有反對清落的做法。她也知道清落會再次來到北郊行宮,實屬秦王為了寬慰華陽太后的無奈之舉。從秦王派遣方元公公前來再三囑咐好生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