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聽後一愣,卻是蒙毅先不解的問道:“不是男人,難道是女人?守城士兵們都看到是趙高駕著馬車與宮主一同出城,他那副模樣,怎麼看也不會是女人啊!”李斯眼眸深沉的看了蒙毅一眼,幽幽反問道:“那趙高若是個太監呢?”蒙毅頓時恍然大悟,激動的稟奏嬴政:“陛下,趙高是太監的話,就不可能汙了瑾瑜宮主的清白。宮主她也許只是耍了一點小脾氣,才帶著一名太監出城遊玩,不日便歸。”嬴政的眼眸也因為李斯的提議,而灼灼生輝,如此一來,他便不會在天下人面前丟臉難堪。心中的壓抑感突然釋放了大半,他立刻吩咐李斯:“丞相,這事就交由你來辦,務必妥善處理!”“諾!”李斯恭敬的拜叩領旨,然後與蒙毅一起退出了宣室殿。李斯找來了最好的閹割太監,將趙高淨身,並治癒傷口,他要讓趙高在清落回來之時恢復行動自如,就像原本就是真的太監一樣,令城中百姓都對清落帶出去是個太監信以為真。蒙毅和李斯在丞相府裡的地牢內,親眼看過趙高被淨身的經過,這才放下心來。“丞相大人,多虧您的聰明才智,這才躲過此劫,在下佩服。”蒙毅由衷敬佩道。可李斯卻憂心忡忡的嘆了一口氣說:“可君心難測,在下總有一種預感,此劫的過去,是另一場風波的開始,你、我、乃至宮主和陛下,都會深卷其中,不得安寧。”蒙毅也是聰明人,經李斯提醒,便心中明瞭,“你是說陛下仍有心結?”李斯再次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即便趙高現在是個太監,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但他與宮主一道離開咸陽時,確實不是個太監,陛下清楚得很,他終究對這幾日清落和趙高在外面有沒有做什麼,而胸有質疑。”“那該如何是好?”蒙毅蹙眉問道。“盡人事,知天命。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能做的事,剩下的就只能看宮主和陛下如何造化了。”李斯嘆息著搖頭,他知道嬴政已經不復年輕時的英明果決,如今的嬴政有些年老固執,而清落心性極高,未必能適應得了嬴政現在的疑神疑鬼,兩人最後可能就是形同陌路人。 兵諫咸陽蒙恬親率一支隊伍,浩浩蕩蕩沿路護送清落回咸陽。某日在路上,護送的隊伍遇到了一老者和一青年,雖然兩人看到軍隊就立刻退避到樹叢中讓路,但坐在馬車上清落一眼便認出,那名青年就是曾經在博浪沙襲擊嬴政車輦的張良。“停車!”清落突然大喊道。蒙恬騎馬過來詢問:“清落,怎麼了?需要休息嗎?”“請將軍等我一會兒,我看到了熟人,想去打個招呼。”清落柔聲說道。“好。”蒙恬沒有多問,而是對其餘士兵吩咐,“眾將聽令,原地休息!”清落走下馬車,朝樹叢中兩人站立的地方走去,老者泰然自若,青年卻微露驚愕。“我們又見面了。”清落看著青年,語調款款彷彿是對多年的好友說話,“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話,你跟我來一下。”不等青年回話,清落便徑直走向樹林更深處。青年回往老者一眼,老者點點頭,他便迅速緊隨清落到了樹林深處。“我記得你叫張良。”清落率先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又想襲擊我的車輦?”“我只是和家師偶然路過此地。”張良無奈的解釋道,“我跟你又沒有仇,幹嘛要襲擊你的車輦?和我有仇的是秦皇嬴政以及他的秦王朝。”“是嗎?”清落的語氣中只是泛起了一點點漣漪,若是幾年前,她早就出手教訓了這個口無遮攔的狂徒,可惜今時今景,她已然全無當年的義憤填膺。她從衣袖中幻化出一卷厚重的書簡,塞到張良手中說,“好好研究,日後必能助你成為驚世大才。”張良雖然很奇怪清落身上哪裡可以藏著這樣厚重的竹簡,但還是先翻了翻手中的竹簡,然後他立刻發現這確實是卷奇書,於是十分不解的問:“你為什麼把它給我?”“這可是不世天書,給你,我只有一個要求。”清落平靜淡然的說,“若大秦的天下是由公子扶蘇繼承,我要你用此書助他成為武德兼備的明君;若大秦的天下不是由公子扶蘇繼承,我則要你用此書毀了嬴政和秦王朝的百年基業。”張良聽後愣怔在了原地,他能從清落的身上感覺出憂傷淡然的絕望,與多年前在博浪沙所見英姿颯爽的模樣判若兩人,看來秦皇的暴虐終究還是磨削了這個女人的神采與希冀。“好,我答應你。”張良神色堅毅的回答。清落露出釋然的淡笑,說:“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反悔了,我會活得很久,看著你是否履行你的諾言。扶蘇他是我的天命,若來日他登基為帝,不管他變成什麼樣的性情,你都必須要匡扶他走上正道,不可食言。這是我前世欠他的,今世必須要償還他。”張良雖然聽不懂清落對扶蘇的執念,但他深習老黃之術,也算半個修道之人,自然懂得所謂的前生今世的玄妙,既然清落說要償還前世所欠,他也並不想深究所欠何事,他只明白他收了清落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