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桓齮卻在戰場上失蹤了,他不僅戰敗,而且抗罪逃亡,嬴政更是雷霆大怒,立刻遷怒於桓齮的家人,殺光了桓齮的父母親族,然後懸賞千金捉拿桓齮。隨著桓齮家族的覆滅,與他有親戚關係的胡家也被滅門,胡姬留下的隱患才被徹底根除。首戰告負,消沉的嬴政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宣室殿的書房裡,誰也不見,誰勸誰捱罵。方元大氣不敢出的立在書房外面,聽候嬴政的隨時差遣。清落沒有去打擾嬴政,而是坐在書房外的院子裡,為嬴政彈琴,排遣煩悶。翌日天邊才微微亮,嬴政便推開書房的門,仰天縱意大笑起來,“哈哈哈!寡人終於找到了平定天下之計!哈哈哈……”書房外打盹兒的方元,被嬴政的笑聲驚醒,聽到嬴政沒來由的話,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趴在琴案上的清落,緩緩抬起頭看向嬴政,昨夜她彈累了,就直接趴在琴案上睡著了。“大王,你怎麼了?”清落也很奇怪,昨天還消沉氣餒的嬴政,今早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嬴政大步走到清落面前,緊緊抱住清落的雙臂,激動的說:“阿清,昨天多謝你為我彈琴。你的琴聲讓我的頭腦逐漸清醒起來,煩惱的思緒也有了頭緒,於是我翻閱百家策論,想從中找到能夠平定天下的計策,結果,真的被我找到了!”“那就恭喜大王了。”清落微微笑著說。嬴政看出清落臉上的疲憊之色,於是心疼的說:“阿清,你先去寢殿休息一會兒吧。我下朝後,會召李斯和尉繚過來詳細商議,你就別擔心我了。”清落見嬴政已經完全從兵敗趙國的打擊中振作起來,這才放心的點頭去寢殿休息了。作者有話要說:女主借李牧之手滅了桓齮,再借桓齮兵敗牽連誅滅胡氏,滴血不沾就除掉了曾經陷害過她的胡氏,黑化持續進行中…… 韓非來秦等清落醒來,被宮女們伺候著梳洗完後,就有一個小太監跑來悄悄地告訴她說:“方公公派小人傳話給姑姑,廷尉李斯在殿外等候姑姑多時了。”清落聽後一愣,以往李斯總會巧妙的找機會與她商討事宜,但像今天這樣等在宣室殿外候著她,這種情況還是頭一次發生,清落很不理解,難道是他遇上了棘手的困難?早晨嬴政說要在朝會後召見他,難道是嬴政給他出了難題?清落沒有多想,動身走向宣室殿外,她對自己人一向是很偏袒的。清落看到宣室殿外眉頭緊鎖、來回踱步子的李斯,便問:“先生找我嗎?”李斯見到清落,就像見到大救星一樣,把清落恭迎到一處遠離宣室殿守衛的地方,然後抬起雙臂,兩手環拱,向清落行了一個大禮,說:“姑姑救我,臣在秦國快沒有立足之地了。”清落輕皺眉頭,不解的問:“先生何出此言?”李斯抬起身子,一副在劫難逃的模樣,痛苦的回答:“今日下朝後,大王拿著一篇策論給臣和尉繚看,說是大秦的千古霸業皆在此人。臣一看卷牘,竟然是韓非所寫。大王還說要把韓非接來秦國,尊其為王師,共安天下。要是韓非真的來到秦國,臣恐怕就沒什麼地位了。”清落越聽越糊塗,疑惑的問:“區區一個韓非,先生為何如此不安?”“姑姑有所不知,那韓非是韓國的公子,亦是臣的同門師弟。我們雖然師出同門,但韓非才是被老師荀子視為衣缽弟子,臣哪能及得上他呀!”李斯搖頭嘆息說道。“那麼,先生想要清落怎麼做?”清落算是聽明白了,於是直截了當的問。“請姑姑讓韓非來不了秦國。”李斯再次向清落行了一個大禮。清落聽後沒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沉思。今早嬴政從書房出來時,情緒萬分激動,可見嬴政對韓非這個人十分感興趣,此時想要打消嬴政想見韓非的念頭,幾乎不可能。但是李斯如此擔驚受怕,可見韓非這個人確實才能卓絕,對李斯的地位將構成巨大打擊。而李斯如同她的左右臂,如果舍掉這個得力幫手,她在朝的勢力也會極大削弱,確實是個棘手的境況。“你說他是韓國公子?”清落思索著問,“王室血脈?”李斯點頭回答:“對,但韓王嫉才,一直打壓他,才使得他的才華無力在韓國施展。”“大王有問你們,如何接韓公子來秦國嗎?”清落又問。“有。”李斯回答,“臣請大王發兵攻韓,迫使韓國把韓非送入秦國,大王已經應允。”清落聽後,目光深邃的打量著眼前的李斯。發兵攻韓,韓王可能忍氣吞聲交出韓非,也可能遷怒洩憤殺掉韓非。清落可以肯定,李斯希望看到的結果一定是後者。但韓王也不傻,交出韓非就可令秦軍退兵的話,韓王當然會選擇交出韓非,這也是李斯著急救助的原因。李斯已經對韓非動了殺心,所以他找清落幫忙,其實是想讓清落殺掉韓非。“既然大王想見韓非,就讓韓非來秦國也好。”清落沉默了半晌才說,她打斷李斯正要說哀求的話,繼續說,“大王想重用他,可他未必能為大王做事。他是韓國公子,身上流著王室血脈,不可能捨掉故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