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極為生氣,但他還是想要聽清落自己的解釋,他不敢相信清落會背叛他。清落回宮踏進宣室殿後,就有個小太監慌忙跑過來,低聲為方元傳話,方元讓這個小太監告訴清落,尉繚把她出宮為蒙恬送行的事,告訴給了秦王,還汙衊她與蒙恬有什麼關係。清落大驚,她沒想到真的會有人去嬴政那裡嚼舌根,還揣測她與蒙恬的關係。清落瞞著嬴政悄悄離宮,就是不想嬴政知道她與蒙恬交情深厚。嬴政從來沒想過守護宣室殿的領將蒙恬,會喜歡他深愛的女人,所以也就沒太在意平日裡清落與蒙恬走得近些。可是如果經人提示,嬴政就會回想起過去,察覺到蒙恬對清落的事其實格外上心,於是越想就越肯定清落與蒙恬之間有男女私情。然而清落畢竟不是凡人,她快速冷靜下來,理清頭緒後,就昂首闊步走向了書房。她沒有移情別戀蒙恬,她與蒙恬也是清清白白,所以不懼怕任何質問。“清落拜見大王,見過國尉大人。”清落環顧了書房凝重的氣氛,尉繚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嬴政則臉色陰沉隱忍不發的樣子,身後的方元顫顫兢兢的給她使眼色,示意情況不妙。“阿清去哪裡了?”嬴政低沉著嗓音問道。“清落去為蒙恬將軍送行。”清落坦白說道,既然已經被告密了,那就只要承認了。“阿清什麼時候與蒙將軍關係如此親密了?還瞞著寡人離宮。”嬴政依舊低沉的說。清落目光悲涼的看向嬴政,嬴政的臉上寫滿了質疑,嬴政的不信任令清落心涼,她轉頭看著尉繚,嘲諷般的說:“國尉大人好本事,巧舌如簧就讓大王誤會了我與蒙將軍的交情。”尉繚聽清落已經直面質問了,當然就不能再是事不關己的模樣,於是他正了正身形,氣定神閒的回答:“姑姑若真是坦坦蕩蕩,又怎會不敢讓大王知道,出宮送行都要瞞著大王。縱觀這些年,姑姑為蒙將軍在大王面前說了不少好話吧,包括這次去軍中接手軍務。”清落沉下臉色,這種被翻舊賬一樁樁被逼問的感覺很不好,她身負神女的自尊,神女的驕傲,著實難以嚥下這口氣,她用冰冷的語氣說:“清落與王后,在後宮情同姐妹,守望相助,在朝堂,有李斯與國尉支援我們,可以讓我與王后在後宮的地位堅如磐石。可是蒙恬開始接手軍務後,你就坐不住了吧。你知道蒙恬與我交情不淺,於是覺得一旦他大掌軍權,我在宮中的地位勢必強壓過王后。所以你知道我去為蒙恬送行後,就急忙向大王汙衊我與蒙恬關係不純,大王盛怒之下,一則冷落我,二則不再器重蒙恬,真是一石二鳥的好計謀啊!”尉繚很吃驚,他顯然低估了清落的頭腦,正如清落所說,他其實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清落與蒙恬有情愫,他只是想在嬴政的心裡埋下懷疑的種子,使清落和蒙恬失去嬴政的信任。果然,這顆懷疑的種子在嬴政心底生根發芽了,儘管清落拆穿了尉繚,但他仍舊疑惑。“可是,阿清,你費盡心思為蒙恬謀劃前程,又是為何?”一直沉默的嬴政發話了。清落再次看向嬴政,她知道嬴政自小多疑,可是以前從未懷疑過她,現在她已經做了解釋,識破了尉繚的計謀,嬴政卻還是心存疑惑。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雖然她沒有傾心蒙恬,可蒙恬卻真心愛慕她,想要完全打消嬴政的懷疑,她覺得只靠好好勸說,幾乎是不可能了。清落自從下凡進入秦宮後,從來沒有對誰下跪過,嬴政對她的寵愛,令她可以無所顧忌。但現在不同,嬴政懷疑她移情別戀,她若不做出巨大的讓步,是無法化解眼見的危機。清落的眼眸暗了暗,曲膝跪在嬴政面前,頓時令上座的嬴政驚叫起來:“阿清,你……”尉繚也震驚得瞪大眼睛,清落的舉動讓他措手不及,他也知道清落是從來不行下跪禮。這時,王后挺著孕肚從外面匆匆進來,她在宣室殿也有她的人,所以當她知道宣室殿發生的事後,就立馬趕來宣室殿了。在她看到清落跪在地板上時,急忙快步走到清落身旁,然後俯身向嬴政匍匐拜跪喊道:“大王,清落姑姑對大王一直情深義重,懇請大王不要責罰她!”王后的態度讓尉繚愣怔住了,而嬴政立刻附和王后的話:“阿清,有話好好說,快起來!”“不,大王,如果沒有解釋清楚,打消大王的疑惑,我就不起來。”清落不卑不亢的說。嬴政看著心疼,索性從座位上站起來,大步跨到清落面前蹲下,他想親自扶起清落,可是卻被清落用手按壓住了。“大王,還記得你與呂不韋爭權時,為了取得蒙家的支援,你派我去與蒙家兄弟談判嗎?大王只知道結果是蒙恬答應會說服蒙家支援大王,卻不知道蒙家的支援是有條件的。”清落直視著嬴政的眼眸,一字一句帶著些許悲壯的語氣說,“條件就是讓我幫助蒙氏家族恢復到蒙驁將軍在世時那般榮耀。當時我向蒙恬許諾了權勢、地位、軍功、榮耀,我承諾過會盡全力給予他,讓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