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都知道,四月是不會背叛我的。”清落眼淚盈眶,激動又難過的說。“公子胡亥沒有難為你吧……”柳四月雖然自身已是氣若游絲,但仍舊替清落擔憂。清落聽到公子胡亥的名字,頓時神色一凜,冷冷說:“他還沒那個本事能難到我。”然後又語氣柔和的安撫柳四月說:“你儘管放心,剩下的事就交給我來辦吧。” 痛斥胡亥清落抬頭看向架住柳四月的兩名守衛,厲聲威逼道:“把柳樂師扶到旁邊坐下,小心輕些別再弄傷他,否則我要你們的命!”兩名守衛嚇得冷汗淋漓,趕緊照辦,小心翼翼的將柳四月扶到旁邊的軟榻上坐好。清落走到那名自稱是當年與柳四月同宿一屋的樂師面前,她將右手伸進左手衣袖內,幻化出一個藥瓶,然後拿出來,揭開瓶蓋,放到那名樂師的鼻前,讓他聞了聞,說:“這藥味,可是當年四月身上帶著的藥味?”那名樂師不敢怠慢,仔細辨別後,點頭回答:“正是那股藥味。”這時,公子胡亥連忙喊道:“你聞清楚沒有,到底是不是當年柳四月身上的藥味?”那名樂師拱手行禮很肯定的回答:“在下聞著柳樂師身上的那股藥味有數月之久,印象頗為深刻,不可能記錯。在下敢肯定,這瓶中的藥味,就是當年柳樂師身上帶著的藥味。”清落聽後微微一笑,然後轉身向著胡亥,搖晃著手中的藥瓶,冷聲說道:“你說當年四月一直在配置秘藥,毒害你母親。可是,你並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秘藥吧,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這秘藥到底是什麼!”說完,清落走到柳四月面前蹲下身子,左手小心翼翼的托起柳四月受傷的手指,右手拿著藥瓶將裡面墨綠色濃稠的藥汁倒在斷指上,然後慢慢輕柔的塗抹均勻。清落的動作很慢很輕,待到四月的一隻手塗好藥汁,已經約莫過去半柱香的時間了。就在胡亥已經快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柳四月那隻塗好藥汁的手,手指竟然微微動了一下,然後,柳四月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能夠控制手指彎曲了,原來清落的藥能夠接筋正骨,已經治好了柳四月手上的傷。“這,這,這是什麼神藥?”胡亥在一旁看到後,已經震驚得目瞪口呆了。清落冷哼一聲,一邊為柳四月的另一隻手塗抹藥汁,一邊說道,“這是由九九八十一種生長在高山野嶺的珍貴藥材,萃取精華,經數月熬製,方成這療傷奇藥。當年你母親懷上你後,鬧騰得厲害,險些滑胎,我便派四月去為她彈琴解憂。四月為了能安撫你母親的情緒,終日為她彈琴,致使手指不堪重負,皮開肉翻,於是我給他這種奇藥,讓他每晚塗抹在手指上,次日便能恢復如初。這便是為什麼旁人在那段時間裡,總能聞到他身上有股藥味。”胡亥聽後無比震驚,也終於知道了清落並沒有派人毒害他母親,那畫押供詞也並非出自柳四月本意,看來是趙高為了讓他與清落徹底斷交,從中使了手段,令他誤解了清落,此時胡亥越想就越心涼。“姑姑,亥兒知道錯了,您原諒亥兒吧!”胡亥猛的跪在清落面前,拉著清落的衣裙乞求道。“原諒?我憑什麼原諒你!”清落甩開胡亥的手,激憤的喊道,“你母親趁我傷重時,魅惑你父皇,當時你父皇因悲慟神志衰弱,中了你母親的招數,事後你父皇要殺你母親,是我向你父皇求情,才保住了你母親和她腹中的你。可你母親不知悔改,還串通你舅舅胡峻在整個咸陽城裡,散佈我是禍國妖女的謠言,妄圖逼迫你父皇為了家國社稷而誅殺我,我這才動手殺了你舅舅胡峻。你母親得知計謀失敗,氣得胡亂鬧騰,險些滑胎,我讓四月為她彈琴後,才安撫住她,保住了你。後來你母親死於血崩,剛出生的你無依無靠,我請求你父皇讓你養在我膝下,因為如果沒有我護著你,王后根本不會讓你活著長大。不管我和你母親之間有怎樣的仇怨,但我對你是真心照拂的,我對得起天地良心!”胡亥聽得淚流滿面,再次抓起清落的衣裙乞求:“姑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有些錯,一旦注下,就改不回來了。”清落的眼淚也跟著流下,被她一手帶大的孩子所背叛,她心如刀絞,痛苦難耐,但她不會原諒胡亥,“你明明心裡知道,我想讓扶蘇當太子,可你還設計陷害他,令他失了民心,這樣的錯能改得回來嗎?你怨我不支援你當太子,可你這般身世,稍稍被人挑撥,就可以把矛頭朝向我,試問我敢讓你當太子嗎?若是你繼承了皇位,然後向我復仇,我豈不是會死無葬身之地啊!”胡亥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可憐巴巴的抽泣道:“姑姑,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我今世最大的願望,除了與你父皇相伴相守,就是讓扶蘇成為太子登上皇位。他是我的心血,是我的命啊!你竟敢隨意糟踐,我絕不原諒你這忘恩負義之徒!四月,我們走。”清落再次用力甩開胡亥拉住她衣裙的手,然後架著柳四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