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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落本就對嬴政降罪扶蘇的事而滿腔憤怒,剛剛是怕嬴政有所誤會,才好言解釋,但嬴政卻仍舊心生質疑,於是立刻勾起了她心底的那股怒火。嬴政聽後也有些生氣了,說:“你以為朕願意降罪扶蘇嗎?昨夜天降異石以示懲戒,朕也是沒有辦法,與其讓他留在咸陽承受百姓的怨言責罵,不如讓他遠走邊疆,如能建功立業,將來立儲之時,他有軍功在身,總比沒有功名的公子更有優勢成為太子。”以前扶蘇名望極高的時候,立扶蘇為太子的事,清落已經請求過嬴政許多次了,但嬴政均以各種理由拖延。如今扶蘇失了民心,嬴政再提立儲之事,清落竟然感覺格外刺耳與諷刺。“陛下,您總是以各種理由拖延立儲,清落已經不想再等到將來了。”清落賭氣般的喊道,“既然您心裡仍舊是希望扶蘇繼承皇位,那麼就請您立刻冊封扶蘇為太子!”嬴政皺起眉頭大聲呵斥:“立儲之事,不容兒戲!扶蘇剛剛獲罪離開咸陽,民怨尚未止住,天意也未明朗,朕怎能在這個時候立他為太子!”“早知如今會這樣,當初就該早立扶蘇為太子!”清落激動的喊道。“朕只是想再考察他幾年,有什麼不對!”嬴政生氣的說,“若朕早先立了他為太子,他今日又遭遇此等困境,加之天降異石上刻有‘秦無道,二世亡’的字跡,朕就算有心想保,也保不住他的太子之位啊!這與早先立不立他為太子,又有何區別!”清落聽後愣怔了一下,眼眶又微微發紅,集滿淚水,她明白嬴政說的也有些道理,歸根結底,也是因為她沒有早早發現胡亥的狼子野心,才讓胡亥有機會陷害扶蘇,釀成大禍。嬴政雖然生氣,但看清落泫然欲泣後,心腸又變軟了,柔聲勸慰:“扶蘇也不過是你看護著長大的孩子,既非親身所出,又非養在膝下,朕覺得你無需過多為扶蘇的事勞心傷神。”“可是,當年我與鄭王后結盟,約定互相扶持,守望相助。她允承我在後宮自由行事,我許諾她助扶蘇成為太子。這些年鄭王后確實履約準我自由行事,但我卻始終沒能達成許她的承諾。陛下可不可以幫我完成這個約定。”清落誠摯甚至低聲下氣的請求嬴政。其實,身為神女的清落本不用這般委曲求全,可是面對摯愛,她終究不忍心去強迫他。嬴政聽後沉思了片刻,然後悶悶的說道:“朕不會再讓王后繼續束縛你了……”“陛下您說什麼?”清落一時沒有領會嬴政話中的含義。嬴政突然嚴肅的看向清落說:“朕已經把話說得夠明白了,若阿清執迷不悟,那朕只好罰你在阿房宮禁足一個月。”說完,不等清落辯駁,轉身拂袖離開,回秦宮去了。作者有話要說:關乎江山的事,嬴政都很執拗,這算是他 如影隨形清落愣怔的在原地站了良久,才回過神來,嬴政竟然主動棄她而去,還罰她禁足一月。她的心頓時感覺像是掉入冰窖般寒冷,這一日,她今世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同時撇下了她,扶蘇遠赴邊疆,嬴政棄她而去,她以往從未感覺過像今天這樣無助與心寒。清落失魂落魄的回到阿房宮,嬴政的旨意已經傳達到了阿房宮,外面的守衛看到清落回來,主動恭敬的向清落稟明她被嬴政禁足的事。清落略微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沒說什麼話,就徑直回她的主殿去了。回到主殿,清落坐在花園裡新建的石桌邊,滿園花草,清甜香氣,都無法令清落開心。過了一會兒,宮女瓊花稟告說公子胡亥帶著參湯,前來看望清落。原來,昨日清落帶著柳四月走後,胡亥就把趙高趕出了他的府邸。今早在朝會上,嬴政因為異石上的天譴,而大怒不已,雖然扶蘇以一己之身抗下了所有罪過,被嬴政發配至上郡,駐守邊疆,這才平息了此事的風波,算是給了天下一個交代。但胡亥卻著實嚇得冷汗淋漓,他知道自己之所以還平安無事,是因為清落沒把他陷害扶蘇的事告訴他父皇。他父皇向來最寵愛扶蘇,這次尚且將扶蘇發配邊疆,何況他這個不受寵的公子,要是他放跑盧生和陷害扶蘇的事情敗露,他父皇盛怒之下,說不定直接就把他砍了。於是,朝會過後,他趕緊到處尋了珍貴的人參,命府中最好的膳食師傅煲了一盅參湯。然後,他帶著參湯,就直奔阿房宮來向清落請罪。可清落一聽到胡亥的名字,就一陣煩躁,厲聲回了句:“不見!”又過了一會兒,瓊花回來稟告說公子胡亥在主殿外長跪不起,務必想見一見清落。“想跪就跪著吧!”清落依舊煩躁生氣的回答。因為胡亥的求見,清落心中的怨念物件,逐漸從嬴政轉向了胡亥,胡亥的背叛,終究是她心底最深的疼痛。她養了胡亥二十來年,直至他出宮建府,她自認從未虐待虧欠過這個仇敵的孩子。因為她堅持認為上一代的仇恨不應該延續到下一代來,故她對胡亥的喜愛雖然不及她對扶蘇的喜愛,但她也算是悉心照料了胡亥的成長。可最後,她還是敗給了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