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出口,無法再挽回。餘蕭蕭原本一湧而上的愧疚因他的反應淡了不少,她在他睜眼的那一瞬立刻收起笑容,表情像是被他的舉動嚇到,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眼眶瞬間紅了:“不然你以為沈渝為什麼會一直忍受著被欺負?”聽到這話,周徐引緩緩的鬆開她的手腕,嫌惡的從床頭櫃上抽了兩張紙巾擦手,他沒有回答餘蕭蕭的問題,反而開口問道:“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餘蕭蕭吸了吸鼻子,表情泫然欲泣,聲音鎮定,心裡的慌亂卻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浮現了出來:“我……”起身下了床,周徐引將手中的紙巾扔入角落的垃圾桶裡,背對著餘蕭蕭,冷笑了聲:“如果真的有這種事情,你是以什麼立場來告訴我。”餘蕭蕭咬了咬唇,掩飾般的笑了一聲,一改剛才的可憐巴巴,聲音慌張無措,滿是後悔:“知道了,我剛剛是騙你的,你千萬別信啊。”千萬不要相信。她不能為了一個男人,去毀了另外一個女生的名譽。周徐引沉默了一會兒,心情完全沒有因此放鬆下來,再開口時說的話卻牛頭不對馬嘴。“如果你對沈渝有一分的好,以她的性格,她會報以十分還給你。”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周徐引的聲調倏地壓低,“如果你真的對她好,她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你。”他的聲音滿是嘲意,冷漠到了極點:“她那麼遲鈍的人都能察覺到你的不善,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所以,別再裝了。我多看你一眼,都噁心的想吐出來。”餘蕭蕭破天荒的沒有被周徐引所說的話傷害到,她手足無措的繼續解釋道:“我剛剛真的只是一時生氣亂說的,你別相信,根本沒有這種事情!”如果連你也相信了,那麼,她毀的,就是沈渝的一輩子了。話音剛落,沈渝從外面擰開了門,看著裡面一站一坐的兩個人,她表情一愣,眉眼間閃過一絲失落:“什麼事情?”周徐引就站在門邊,看到沈渝後收斂了滿身的戾氣。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語氣完全不給餘蕭蕭面子,帶著深深的厭惡:“明天不要讓她過來了。”陳述句,不是徵求意見。看著他緊抿的唇,下顎緊繃,表情僵硬的沒有溫度,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沈渝依然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她轉頭看向餘蕭蕭,聲音裡帶著些許的歉意:“明天你就別過來了吧,你不會的問題可以打電話或者微信上問我都行。”餘蕭蕭沒有理她,雙眼直愣愣的盯著周徐引,懇求道:“你真的別相信。”這句話讓周徐引身上的狠戾又重新浮現,音色中帶著警告和一絲不耐煩:“別再說了。”他們兩個的對話讓沈渝表情變得有些納悶,語氣很是莫名其妙:“你們剛剛在說什麼?”餘蕭蕭沉默了下來。看到他們兩個沒有再說話的慾望,沈渝眨了眨困的發澀的眼睛,看了周徐引一眼,似乎有些鬱悶他的怒火。她打了個哈欠,聲音軟軟的:“別吵了,睡覺吧。”說完,她委委屈屈的看了周徐引一眼,說了句“我回房間睡覺了”後,便轉身走出了房間。周徐引被她那嬌嗔的一眼萌到了,立刻搖著尾巴跟了上去,完全忽略了身後那個表情僵硬的女生:“我不困了,我去你房間玩電腦。”沈渝皺眉:“我很困。”周徐引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那你睡啊。”被他這話噎到,沈渝走在前面,不高興的嘟囔著:“那個房間我昨天收拾了很久。”聞言,周徐引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唇畔掛起一抹真誠的笑意:“我很喜歡。”沈渝低頭抿唇笑的得意。聽著他們兩個的對話,餘蕭蕭慢慢的走到了沈渝給她指的那個房間,裡面空蕩蕩的,桌子上佈滿了灰塵,房間裡還瀰漫著一股長久沒有人居住的黴味,只有床上放著乾淨的被褥。不如剛才那間的窗明几淨,整個房間散發著陽光的味道。餘蕭蕭突然想起周徐引剛剛說的話。——如果你對沈渝有一分的好,以她的性格,她會報以十分還給你。誰他媽稀罕了。餘蕭蕭的眼淚滾落了下來,她後知後覺的揉了揉自己紅了一圈的手腕,冷笑道:“有什麼了不起的。”另外一邊,周徐引跟著沈渝走進了她的房間,一眼就看到了床旁邊的那片地上放在一張厚厚的床墊,上面鋪著放著一張疊好的被子和枕頭。他走過去直接撲了上去,震得旁邊的床也晃了兩下。沈渝皺眉,邊爬上床邊叱道:“輕點。”周徐引笑了兩聲,翻了個身面對沈渝,這個角度隱隱能看到她的側臉,他戲謔道:“這下你收拾的那個房間估計一點用處都沒有了。”沈渝拿起床上的一個玩偶砸向他。周徐引穩穩的用手接住,放在一旁,不再開口。在沈渝有了一絲睡意的時候,他突然狀似隨意的問道:“你有沒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沈渝費勁的睜開眼,思索著他的問題,突然緊張的囁嚅道:“沒、沒有啊。”除了喜歡他這件事情,就只剩下……周徐引被她的語氣影響的整個人也慌張了起來,他將五指合攏握成拳,聲音發澀,臉上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