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遲想了想,也不繼續刻意了:“我想嫁給屁屁。”許放眼也沒抬:“我就是屁屁。”“哦。”林兮遲湊近去看他的眼,盯了幾秒後,點點頭,“那就是你了。”儘管知道絕對不會是否認的答案。聽到這句話時,許放的心臟還是漏了半拍。他把戒指拿了起來,套入她的無名指中,緩緩地向裡推。他彎起唇,眉眼舒展開來,低頭吻了下那個戒指,聲音繾綣帶笑。“嗯,是我。”-返程的路上,林兮遲終於看到了司機的面容,之前他帶著帽子,她沒注意看,所以也沒認出來。不過倒也不是一個出乎意料的人。蔣正旭。兩人坐到了前排的位置。林兮遲詫異道:“蔣正旭,你怎麼還被許放從溪城拉過來了?”“……”蔣正旭一副沒轍的樣子,“許放除了我之外沒別的朋友了啊。”許放瞥他一眼,補充了句:“都在部隊裡。”林兮遲連忙點頭:“我也覺得他沒什麼朋友。”許放:“……”許放捏住她的腮幫子,表情很臭,似乎很不爽她聯和其他人來攻擊他,冷冷道:“別影響別人開車。”把車交還給租車公司之後,三人坐地鐵到了高鐵站,準備回溪城。許放事先定了三張連座的票,時間在今晚十點,此時才八點出頭,所以三人也不著急,慢騰騰地取票,有一搭沒搭地說著話。距離檢票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三人找了個位置坐下。林兮遲走了一天,此時也疲倦的很,原本還興高采烈地跟他們說著話,坐著坐著眼皮就耷拉了下來,靠在許放的手臂上睡著了。許放的話不多。原本都是林兮遲和蔣正旭在說話,此時她睡著了,氣氛也突然安靜了下來。蔣正旭眉一挑,雖然已經確定了結果,但還是下意識問了一句。“成功了?”許放側頭看著林兮遲,低聲應了下。“嗯。”“什麼感覺啊。”聞言,許放的表情頓住,慢條斯理地抬起頭,看向他。他的眼睛很明亮,劍眉薄唇,渾身透著一股桀驁不馴的氣質。在這一刻,蔣正旭突然有種回到了高中的感覺。但其實許放的模樣有了很多的變化。因為持續不斷的訓練,他的身體變得壯實,也因為部隊的要求,頭髮剪得極短,膚色也比那時候要黑了幾個度。已經不再是那時候稚氣未脫的少年。他僅僅只是坐在這兒,一句話也不說,就會讓人下意識地把視線放在他的身上,是經歷過很多事情,被過往打磨出來的光芒。可就是此刻,他眼裡的情緒,突然就讓蔣正旭想到了那個時候的許放。但也許,也可能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變化過。許放扯起嘴角,輕聲說:“就是覺得,這個畫面我以前見過。”“啊?在哪。”他又看向了林兮遲,視線定定地,聲音輕不可聞。“夢到過。”-七月底。按照通知,許放要到源港市那邊的基地訓練了。他選的軍種是陸軍,被分配到基層帶兵,正連職。之後可能會調職,但也要看機遇和表現。許放也不用收拾什麼東西,要帶的東西不多。但林兮遲還是忙前忙後地給他收拾著東西,幾乎想把自己也塞進去。半晌後,林兮遲抬頭看他:“你結婚報告打了嗎?”許放摸了摸鼻樑,嗯了一聲。“批下來了嗎?”“還沒。”被她的雙眼這麼看著,許放莫名有點心虛,“沒滿25歲,被駁回了,我得等過了25歲之後再申請。”林兮遲瞪大眼:“不是今年就25了嗎?”“十月底才到。”林兮遲沉默幾秒,突然開始譴責他,“你為什麼要十月份出生。”許放:“……”“你為什麼不能學學我,一月份就出生。”林兮遲拿腳蹬他,說著無理取鬧的話,“你為什麼非得十月份出生。”許放面無表情地:“我也不知道。”林兮遲還想說什麼。許放又道:“我幫你問問爸媽?”“……”-隔天,林兮遲一大早起來,送許放去高鐵站。此時雖然剛過七點,但候車室裡已經坐了一大半的位置,很安靜,大多人坐在位置上,都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只有一個女人在哄著正在哭鬧的孩子。林兮遲牽著許放的手,陪著他去取票,邊問著:“你這次去,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呀,應該沒那麼快吧。”“嗯。”許放思考了下,也不能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我也不知道。”林兮遲給了一個保守的答案:“過年的時候?”許放的喉結滾了滾:“不一定。”林兮遲沉默了幾秒,突然問他:“屁屁,要不然我去源港市那邊找工作,我可以去之前實習的那家醫院……”“為什麼去。”林兮遲仰頭看他,沒說話。“乖乖待著溪城。”許放將她臉頰的髮絲捋到耳後,盯著她的眼,“我以後可能還會被分配到別的地方,到時候你也要跟我一起到別的城市嗎?”林兮遲低下頭,小聲說:“我覺得行。”“我覺得不行。”許放認真道,“好好呆在這兒。”他的聲音一頓,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說:“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這是個好訊息。林兮遲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小雞啄米般地點了點頭。她把許放送到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