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許放若有所思的表情,林兮遲就當他是記起來了,繼續問他剛剛的事情:“蔣正旭剛剛說的話……”沒等她說完,許放單手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揉著她下巴下邊的軟肉,動作像撫摸狗一樣。他的眼睫低垂,輕聲應了下來:“嗯。”似乎是沒想過他會答應的那麼快,林兮遲愣了,呆呆地看著他。許放被她盯的渾身不自在,捏著她下巴的手往另一側擰,讓她的視線轉移到別處,才惡狠狠道:“有意見?”-s大和z大的這場籃球友誼賽,比先前s大的新生籃球賽正式了不少,圍觀的群眾也多了很多,不僅僅只有z大的,還有不少從s大過來的學生。開場前,兩校的代表發言,廣播裡將兩個球隊介紹了一遍之後,兩個球隊上場的十五人還要握手錶示“友誼 林兮遲跟許放認識了那麼多年, 還是頭一回從他口裡聽到這種說法。她差點氣笑。這跟她因為習慣接過的解釋完全不一樣,一點都不自然, 生硬又尷尬。強行解釋,為黑而黑。她把視線挪到許放的身上, 並不想搭理他這麼幼稚的有來有往。在別人面前, 林兮遲沒罵他,故作淡定地推了一下他的腦袋來洩憤, 但也沒覺得他的朋友會相信他的話。然而。過了幾秒,剛剛問話的那個男生綁好鞋帶後, 坐直起來,他的笑容憨厚開朗,恍然大悟般地回:“哦,那個遲啊。”林兮遲:“……”哪個?不是, 兩個讀音都不一樣, 他是怎麼聽懂的?許放抬手,揪住她放在他腦袋上的手, 散漫道:“嗯,就那個。”“……”-比賽開始前,z大還邀請了一些社團來表演,再加上各種發言, 將一場本來只需一個小時就結束的比賽,硬生生拉長到了兩個半小時。到後面,林兮遲和另外幾人乾脆拿手機開了桌麻將來玩。她不會玩,就是陪他們玩, 所以都是按系統提示瞎打。餘光注意到許放總轉過頭看她,她分了心問:“幹嘛。”許放剛熱了身,此時穿著球服背心和短褲,林兮遲看著都覺得冷,可他的額前卻冒著細汗,看起來像是又悶又熱。他的視線往下垂,往她的手機螢幕上瞥了一眼,唇線抿直,沒說什麼就又轉了回去。林兮遲疑惑地看著他的後腦勺。旁邊的男生互攬著肩,笑嘻嘻地說話,話題無非不是最近玩的遊戲,以及看上的妹子。就許放一人背靠椅背,坐的懶散,百無聊賴的模樣。過了一會兒,林兮遲注意到他抬手揪了揪頭髮,很快便放下手。林兮遲眨了眨眼,也沒在意,低頭出牌。許放又回頭看了她一眼,像是在暗示點什麼,然後再次抬手,把玩著頭髮。他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而白皙,甲板略長,泛著淺淺的光澤,格外好看。像是在說:麻將有什麼好玩的,來玩我啊。林兮遲沒懂,一點都沒懂,只覺得很怪異。怎麼老抓頭髮,很癢?他昨天沒洗頭嗎?但最近天氣這麼冷,也不用天天洗頭吧。也不對,他基本每天都要訓練,汗流一身的,肯定會洗頭。那就是買的洗髮水不好用?林兮遲思考的時間太久,一直沒有出牌,系統的倒計時已經變成零了。坐在她旁邊的那個女生便拍了拍她的腿,催促道:“遲遲,該你了。”“啊,好的。”林兮遲迴過神,飛快地出了張牌,隨後她向前傾,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許放的後頸,“屁屁。”許放回頭:“嗯?”林兮遲:“等會兒回學校之後,我們去趟超市吧。”許放:“嗯。”林兮遲:“去給你買洗髮水。”許放的眉眼一挑:“沒事給我買什麼洗髮水。”“感覺你的頭好像很癢。”林兮遲一臉認真地看著他的髮絲,露出讓他不要擔心的表情,“我給你買個止癢的。”“……”-這場比賽,許放當前鋒替補。等他一上場,林兮遲正想開啟手機相機,給他拍他進球的影片時,螢幕轉向來電顯示的頁面: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