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後。“我知道你知道。”林兮遲揉了揉眼睛,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是被領養的。”“……”“但媽媽從小就一直跟我和耿耿說,我們還有個姐姐。”她揉眼睛的力道加大,繼續道,“說她只是被壞人抓走了,但一定會回來的。”許放揉了揉她的腦袋:“嗯。”“我從來就沒有否認和忽視過她的存在。”林兮遲突然想起 聞言,林兮遲愣了下,抬頭,不明所以地對上了他的眼。原本低落的情緒在這一時間消散,有什麼難以形容的情緒從內心深處慢慢溢位,發酵出有些尖銳卻又稔膩的感覺。是她真的不知道該什麼形容的一種感覺。林兮遲捏緊拳頭,突然間居然連怎麼回他都不知道。她抿了抿唇,見他一直沒有繼續說話,便主動開了口,語氣比剛剛低落的聲音還要弱幾分。“什麼?”許放的眼睛不算大,眼瞼很薄,內雙,眼尾上翹,眼形偏細長,瞳仁黑而深沉,很少有很濃郁的感情外露,十分內斂。所以儘管認識了那麼久,林兮遲看著他這副神情,也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她漸漸屏著呼吸,彷彿連多呼一口氣都會讓她覺得不自在。許放的視線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像是想把她內心的想法全部摸清摸透。頓了幾秒之後,他漸漸湊近了她的方向,離她鼻尖還有十厘米的距離停下。許放低聲重複,聲音有些沙啞:“獨一無二。”林兮遲的呼吸又是一滯。說完這句話之後,許放立刻站直了起來,海拔瞬間又比她高了二十多厘米,居高臨下地說:“既然你家已經有三條狗之多,你不如來我家。”“……”“別的我不能給你保證。”許放懶洋洋地別過眼,掩藏住有些不自然的神情,繼續往前走,“這獨一無二的狗位還是能為你保留的。”“……”林兮遲瞬間回過神,犯傻了似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她深吸了口氣,一本正經地提醒他:“你家怎麼就沒狗了?不是有條就快二十歲的老狗了嗎?”“……”“你先幫我把那條狗弄走。”林兮遲皺皺鼻子,嫌棄道,“脾氣太大了,你得給我創造一個好的環境。我跟他一房容不得二狗。”許放對她這種為了黑他不惜把自己也黑上的行為十分不齒。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有病。”被許放這麼一扯開話題,林兮遲再聯想回剛剛自己心情不好的原因,也忽地沒了剛剛那種酸澀的心情。她走快了兩步,跟上許放的腳步,走在他旁邊,順口回:“嗯,那狗還有病,我害怕。”“……”察覺她的情緒確實恢復了,許放又把話題轉到別的上邊。話出口的那一刻,他甚至有種自己成了林兮遲的老母親的感覺,在不斷的,一點一點地把她的心結開匯出來。“你昨天說你的杯子被打碎了?”聽到這個,林兮遲啊了一聲,點點頭:“對啊。”“知道是誰摔的?”“不知道。”提起這個,林兮遲的心情明顯沒有剛剛那麼沉重,“我回宿舍就發現被摔了,而且碎片就七零八落地掉在那,也沒有人收拾。”要故意摔的誰會收拾,肯定就是摔給她看的啊。許老母親簡直恨鐵不成鋼,繼續開導:“可能是故意的?”他的這句話一出,林兮遲轉頭看他,眼神像是看傻子一樣:“不然呢?”“……”“到現在也沒人來找我道歉,如果是不小心摔的肯定會跟我說啊。”“……”她居然還想的挺通。“而且杯子又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也不會很難以啟齒吧。”林兮遲摸了摸下巴,突然有些煩惱,“可我猜不到是誰摔的,我真覺得我跟她們都相處的挺好的。”林兮遲陷入沉思之中。許放垂眸思考了下,忽地想起回家那天的事情,淡淡道:“你那個一起上英語課的舍友,週五那天來找我跟我說,你讓她跟我一起回家。”正在糾結是誰的林兮遲頓住,一臉蒙圈。“啊?”許放本來沒覺得,這麼一跟她說居然莫名有點心虛,他回想了下自己那天的態度,含糊其辭道:“反正我就是給你說有這麼一件事。”林兮遲沉默了幾秒:“那你跟她一起回去了?”沒想過她最先問的會是這個,許放愣了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輕嗤一聲,用眼尾掃她,只一眼便收回,連搭腔都懶得了。“屁屁。”林兮遲直接把他的反應當成預設,很認真地開始教育他,“你別那麼容易相信人,如果真有這種事情我肯定會提前跟你說的。”許放歪頭看向天空,閒散地打了個哈欠,明顯不想聽了。林兮遲嘆了口氣:“所以說你這人就是天真,有女孩子找你你就……”見她沒完沒了了,許放還是沉不住氣,立刻打斷她的話,表情陰沉,語氣惡劣又暴躁:“沒有,趕緊閉嘴。”林兮遲眨眨眼,哦了一聲,然後重新說起摔杯子的事情:“你這麼一說,我感覺好像是她誒。”“嗯。”“但我沒有證據證明是她誒。”林兮遲又開始苦惱了,“怎麼辦,我就直接吃了這個啞巴虧嗎?”對任何人都睚眥必報,包括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許放很理所當然地建議:“你也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