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頓能在帝都五環買個餐桌佔地的小火鍋,在三人各懷鬼胎的心不在焉中草草結束。臨走時蘇揚接了一個同學電話,安白食君和杜蹭飯君便在門口等他。等蘇冤大頭君出來的時候,兩個人一人捧著一杯奶茶喝得一臉墮落,安望君還舉著一杯蘇揚最愛的全套薈萃大杯,問他要不要。蘇揚吞了一下口水:“……我真的在減肥。”安望君拍拍他的肩:“你今晚連火鍋都吃了,不差這一杯。”說著還笑嘻嘻地把奶茶舉得更近了點。快喝吧快喝吧,胖了就沒人會瞎惦記了。感謝善解人意統籌叔的貼心安排,一出門蘇金主就喊來韓山把吃飽喝足的杜電燈泡送回酒店。臨上車時,杜妹子拍了拍安望君的肩膀,十分同情地說:“悠著點。”安望君:“……”蘇揚立刻一胳膊攬住安望君肩膀,舉著奶茶麵色誠懇道:“我會注意的!”說著還閉上眼睛,自我感動式地用力點點頭。杜若蘅:“……”她一上車就做起了眼保健操,不然遲早有一天會瞎。……回家的路上。作為這個國家最繁華的都市之一,夜晚的上海車水馬龍燈火璀璨,車流像一條條不息的長河在城市的骨架上奔湧。林立的摩天大樓宛如滿布的棋子,燈火與天上的星辰相輝映,倒映在安望君從車窗看出去的眼睛裡。安靜下來時,總會讓人想起很多。“話說我之前就有一個想法,還沒來得及和你商量。”夜風有點大,把安望君鬢角的碎髮一直往眼梢裡吹“嗯?”安望君坐直了,鄭重地說:“我想把我攢下來的這些片酬捐給你。”這輛一直穩當當前進著的車突然打了個擺,風騷地扭了下屁股才勉強正回來。“……我是減肥,不是吃不起飯。”蘇揚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再強調一遍。安望君點點頭,“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有你的夢想基金麼,我想捐進那裡面。”所謂的夢想基金,是蘇揚在第一次拿獎之後,就開始籌備的專案,旨在幫助失學兒童,有一個透過讀書來實現人生夢想的機會。這幾年透過精心運作,已經在偏遠地區捐建了近十座希望小學。猶記得當時雜誌採訪,將這位散財童子尊稱為“蘇校長”,被這位一口回絕:“校長擔不起,我這也是響應國家的號召,做了一些微小的工作,如果孩子們要堅持,就叫我蘇學長吧!”於是【蘇揚學長】花名越傳越遠——此學長非彼學長,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進入b大,成為這位的學弟學妹的。當時他的這一番做作的表態讓無數粉黑紛紛高潮,甚至有黑子認為這丫只不過是在做樣子立人設,其實全在做假賬,還義憤填膺地做出了長微博以為自己揭露了人間真實,最後還是當地政府的扶貧辦出了紅標頭檔案,才還了這位蘇竇娥的清白。不過就算這樣,當時的“詐捐風波”也鬧得滿城風雨,粉黑天天撕逼撕上熱門,氣得還是初中生的君妹數著他哥被黑的次數,來一條長微博就捐一次壓歲錢,最後差點捐得小小年紀傾家蕩產。蘇揚開著車,依舊有點驚奇:“你每年都捐著,怎麼今天突然想搞個大的?”“因為現在是自己在賺錢了啊,”安望君掰著手指列給他聽:“七里巷是沒多少片酬啦,從逍遙記到筆刀錄,還有雜誌代言、我自己的理財這些,加起來也不少了。以前我沒來得及管它們,現在想想,還是拿出去積德行善比較好。”蘇揚沒想到他存了這個念頭,轉頭看去,這小子數著手指像小孩一樣,爛漫又天真,看的人心裡一暖,蘇揚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聽著寶貝兒,你有善心我不反對,可是也用不了這麼多,我的基金會我有數,目前捐建希望小學完全夠用。”安望君頓了頓,低著頭沒入城市燈光沒照到的陰影裡,他輕聲說:“我是想請你多策劃個分支,來資助父母雙亡的孤兒。”蘇揚臉上的笑意慢慢落了下去,半晌才問道:“……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安望君慢慢握起了掌心,身體還記著早上拿傘柄掄人時震麻的痛感,他笑了笑:“大概是想珍惜現在的美好生活吧!”他看向蘇揚:“當做我在報恩啦。”蘇老哥這下鼻子真酸了,差點沒抽搭起來:“傻子,哪用你這樣報恩,我養你還不是心甘情願……”雖然中心思想是一個意思,但是被他那樣浮誇地說出來,安望君總覺得和裸奔似的渾身都不舒服,為了自己殘存的面子,他強行打斷了他哥的真情流露:“不不不,我這是在為社會做貢獻,是社會大愛謝謝……額,您不用太感動,真的……”剛剛還感動得差點沒淚流滿面的蘇老哥一秒菜刀眼,幽幽地問:“當真沒我的原因?”安望君心想這怎麼好意思說出來呢……見他半天沒反應,惱羞成怒的蘇影帝慢慢點了點頭,把油門轟得嗡嗡響:“好,很好,男人,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你、完、了!”然後汽車呼嘯狂奔,劍指湖山路。安望君是被他抗在肩膀上一路殺進客廳的,任他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