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安望君一幀一幀地轉過僵硬的頭,黑暗裡,他旁邊的空座裡坐下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可疑分子。安望君更想哭了。作者有話要說:e,有點卡文,想搞事情(惆悵)天知道當初這個七里巷劇情完全就是我瞎掰的,現在要一個一個圓回來……我大概是腦子抽了才會想這樣一個青春疼痛劇本,這麼喪的故事,廣電根本不可能讓上映的吧otz 夜半的壓馬路可疑分子在椅子下抓住了他的手,當即倒抽一口涼氣:“手怎麼冰成這樣?”“哥,你怎麼會來……不是有……”“噓,正視前方,別側過來找我說話,這樣會暴露的。”話是這樣說,蘇揚的手已經牢牢包住安望君的,剛剛飛奔過來還未散去的溫暖迅速流淌回某矯情小孩的四肢百骸。安望君清楚的知道,要不是顧忌著可能會有攝像機在捕捉主創們觀影時的反應,他哥能直接把他摟懷裡搓熱了。“你偷跑出來……真的沒關係嗎?”安望君偷偷摸摸地問。蘇揚低笑一聲:“跑都跑了,這時候再說有什麼用。”安望君“哦”了一聲,此時電影進展到了小混混砸唐可家大門的情節,巨大的砸門聲嚇得安望君渾身一震。蘇揚拍拍他手背,低聲安慰道:“沒事,別怕,都是假的。”安望君弱不可察地點點頭,隨即螢幕裡砸門聲音更加可怖。蘇揚發現安望君抖得更加厲害了。電影裡,惡徒們衝進了唐可的家,唐可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一悶棍夯到地上,隨後被裝進麻袋裡扔進了破敗廢棄的工廠裡。蘇揚看見熒幕裡的安望君極力壓住害怕的樣子,心狠狠揪了起來。唐可又被為首的惡徒打了一棍子,鮮血順著白淨的額頭流下來,染紅了半邊好看的眼睛。安望君又打了一個冷戰。“不想死就告訴我們這個女人在哪裡!”唐可被揍得眼冒金星,腦袋嗡嗡直響,惡徒又左右開弓,連扇了唐可好幾個耳光,揪起他的頭髮吼道:“現在清醒了嗎!胡蓮子到底在哪裡!”蘇揚看得心如刀絞。戲裡的安望君也是極度的痛苦,就算渾身疼到抽搐,眼睛卻是異常的堅定,他啞著聲音,說:“你們不會找到她的。”他說:“蓮子姐姐那麼好。”後座一個女生沒有忍住,哭出聲來。接著就是惡徒惱羞成怒後的施暴,棍棒像雨點般落下,蘇揚腦海裡都是那天他捧在心尖尖的寶貝蜷縮在化妝間裡出不了戲的場景,真實與戲劇交織在眼前放映,蘇揚自己都分不清,他的小君他的寶貝到底是不是眼前遭遇厄運的唐可,他甚至都在懷疑,十五歲那年,他到底有沒有在陰暗的涵洞裡找到滿身傷痕累累的小望君,會不會電影就是另一個平行世界,那個世界裡,孤苦無依的小望君最終死在了回家找他的路上。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讓蘇揚如墜冰窟,心痛難忍。他實在看不下去,趁著所有人都沉浸在悲慘的劇情裡,拉著都快暈過去的安望君貓著腰,逃命似的躥出了劇院。背面的影廳熒幕上,安望君躺在血泊裡,惡徒最後一棍落下,畫面猩紅落幕。安望君腿軟的和麵條似的,下樓梯的時候果不其然差點又要撲街,蘇揚幾乎是半拉半抱地把人拖到兩條街外。縮在一處街角的陰影裡,蘇揚給安望君冰冷的手搓熱哈氣,而路燈下的安望君虛弱得和風中小蠟燭似的,眉頭緊縮痛苦得不得了。蘇揚心疼萬分,抓緊他的肩,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你看著我,聽我說。”“那是電影,是假的,是你演的,演完了就都結束了。不要再去想,不要再去代入了,明不明白?可以做到的對不對?”“你是我弟弟,是安望君,不是其他人。你剛剛盛裝出席了一場釋出會,明天等電影上映,你就是橫空出世的紫微星了。你是明日的大明星,釋出會林導很摳,水都不給你,也沒有暖氣,所以你又渴又冷,但是沒關係,你馬上要和今天的大明星,對,就是你哥!一起去放飛!說,我的寶貝兒,是想要南極的星星還是巴黎的月亮?”安望君靠在蘇揚肩頭,弱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很好!有進展!蘇揚抱著他,拍了拍他的背,這才發現,安望君穿的也是的確有點少,襯衣西裝只適合走紅毯撐不住壓馬路,趕緊就把自己從劇組順來的長黑大衣脫下來披在安望君身上,還給他戴上了兜帽,“嗯,這麼講究的髮型,還有這麼漂亮的臉,我們的大明星才不能隨隨便便就讓凡人看見。”安望君盡力平復自己的氣息,把蘇揚的手握得死緊。蘇揚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個咖啡店:“你身上太冷了,我去給你買點熱的喝喝暖暖吧。”豈料安望君卻伏在他肩膀上,顫聲祈求道:“哥,你不要走……”“哥,你抱抱我……”蘇揚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奔出來,一把將還在發抖的安望君抱了個滿懷。也不知道抱了多久,安望君身上才逐漸回暖,呼吸也終於正常起來。街邊偶爾路過步履匆匆的行人,有一兩個眼尖注意到街角陰影裡相擁的